看来这瓜在妖族内部都已经是保熟的了……我在北疆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对手从沈棠裴初韵独孤清漓,变成了妖皇和圣主啊?
“你是龙倾凰的直属部族?”陆行舟怔了怔,看不出来你是龙啊,亚种吧?
想了想,便道:“司国主,烦请先看押一下俘虏,我和这位龙兄私下说几句。”
司寒点点头,他自是知道自己被请来并不是真去打龙倾凰的,反正人情在这,不管怎么用那是陆行舟的事。显然能不和龙倾凰直接杠上那是最好的,冻月寒川一役借着骨龙都差点没打过,司寒犹有余悸。
陆行舟扶起被封住修行的妖将,转头对盛元瑶道:“找个安静的地方。”
霍璋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目送陆行舟带着妖将离开。
三人直接去了城主府,找了个安静的厢房。
陆行舟给妖将倒了杯茶,直接了当地道:“我不是来打龙倾凰的。”
妖将怔了怔,沉默不语。
“按我分析,现在龙倾凰与顾战庭根本没打起来,龙倾凰围而不攻,才会导致现在这种局面。她让你们攻略后方城池,是想把前线主城变成孤城,彻底失去相互呼应之势,不仅截断援军,还截断地脉和阵法勾连,那个时候才是真正对顾战庭发动总攻之时。”
妖将终于道:“你也直呼顾战庭之名?”
“那又如何?”陆行舟道:“我还没说完。在这个过程里,龙倾凰必然知道霍行远会率众来援,她真正要打的恐怕是霍行远,在她心里霍行远是这十年让她大量失地的可恨爪牙。”
妖将不语,龙倾凰的战略确实如此,围点打援,是很容易判断的事情。想必霍行远身为宿将对此自己也有判断,但再有判断也不能不来,毕竟皇帝被围,你能怎样?
“那么问题来了,龙倾凰打算怎么打?她自己要压制顾战庭,自己肯定不能出手,想必是让其余强大部族去对付霍行远。”陆行舟道:“你说这一战如果这个部族输了,龙倾凰这时候正在和顾战庭决战呢,自己的溃军大败而回,会是什么结果。”
“不可能!”妖将脱口道:“这后方城池除了归元城之外已经被我们尽数拿下,纵横勾连,反而成了我们的主场。霍行远前来只能陷入泥沼,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以逸待劳,怎么可能输!”
“如果输了呢?”
“那也没关系!在这段时间内,陛下就足够取顾战庭首级了!”
“你倒是很有信心。”陆行舟丢下一句,也皱眉沉思。
已知龙倾凰身边必有奸细的前提下,眼下这种情况会有两种展开。
一种是去打援霍行远的部族是龙倾凰的亲信,那霍行远的战败是可以预期的,但这就意味着龙倾凰身边可靠的人少了,反倒留着个心怀叵测的坏妖,在龙倾凰与顾战庭对决的时候会插她一刀。
这种的结果就是霍行远带着的大量京军精锐伤亡,换来龙倾凰可能的重伤。
在身边人心怀叵测的情况下,这种重伤说不定会要命。
另一种是打援的部族就是那个坏妖部族,这个与霍行远或者索性说与顾战庭是有所勾结的,那么大概率会“战败而归”,在龙倾凰与顾战庭战斗最胶着的时候动摇龙倾凰的气势和战意,并且同样可以施以袭击。
但这种袭击不够突然,龙倾凰有可能会有所准备,最多就是击败龙倾凰,并“收复失地”,好处是霍行远的京军精锐可以保留。
成就的是顾战庭“没有国师也能大胜妖族”的声望,对于顾战庭的心态来讲应该也算很重要的一件事。后果是在勾结的坏妖离开去和霍行远做戏的这段时间内,顾战庭本人会很危险,他可能在这点时间内被龙倾凰锤爆。
这两种展开,顾战庭已经不能决定选择哪种了,他无法判断龙倾凰会派谁打援。但不管哪种,他都有好处,也要承担一定的后果和风险。
然而不管哪种展开,都是建立在龙倾凰不知道身边有奸细的情况下。
一旦她知道,甚至只是有所怀疑,那可就不一定有顾战庭想的那么美好了。她这一次主动进攻,应该是有备而来,很有可能从头到尾的战略意义,都只是想揪出身边埋着的隐患,而不是针对顾战庭的。
双方的博弈都有点意思,但龙倾凰应该少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顾战庭还有一个想联姻的古界势力,龙倾凰算进去没有?
想到这里,陆行舟果断道:“龙兄,我放你回去,给龙倾凰带个信。”
妖将傻了:“放我回去?”
“嗯。当然,你的军队暂且寄存在这。”
妖将:“……”
“放心,到时候你家陛下只会感谢你,绝对不会怪罪。”
如果是情书的话那可能确实……但妖将怎么想也不觉得这时候让自己转交的东西会是情书,总觉得大概率是劝退之类的,到时候自己不被陛下砍了就谢天谢地了。
但形势比人强,再不甘愿也只能干。妖将收好那封不知道是情书还是战书的玩意儿,苦着脸走了。
盛元瑶亲自送妖将出城,回头之后一言不发地盯着陆行舟,那眼神就像瓜田里的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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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让兄弟长长见识
PS:昨天下午又睡着了,醒来就夜里了,请假都没来得及,今天补更。
陆行舟被她看得后仰:“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
盛元瑶揪着他的衣领摇晃:“说!和妖皇什么情况?还有圣主……圣主不是国师吗?你你你……”
“不是,你听我说……”
“你现在的口味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们都那么老了……”盛元瑶恨铁不成钢地摇啊摇:“是沈棠裴初韵没能满足你,让你变压抑了?”
陆行舟被她摇得都说不出话来。
盛元瑶悲愤道:“还有国师,我见她的时候还高山仰止,那一脸禁欲压抑的样子到底演给谁看的,装得还真像,啊?”
她学着当初夜听澜咨询她的语气:“元瑶熟悉这位……陆行舟?能否说说他的状况。此人听着有点意思,有机会亲见一二。啊?亲见到床上去了?见的哪里?给我见见?”
陆行舟终于摁住她的手,再不摁住真要被她撕开见见了。
盛元瑶挣扎了一下,发现摁不过陆行舟的力道,反倒在挣扎之中整个人被他抱进了怀里。
陆行舟一手捉住她两只手腕,另一手去解她甲胄:“不如先给兄弟见见……仗都打完了还穿着这么硬的甲是想干什么呢……”
盛元瑶挣扎:“就是为了不让有的人好摸。”
挣扎毫无力度,过不多时甲胄就被解开,盛元瑶嘴巴上骂,身躯倒还配合着他卸甲,“哐”地一声甲胄就被丢地上了。
里面是一身纯白的棉质里衣,这回抱着总算软绵绵的,手感好了起来。
本来都打算让他抱着爽爽了,结果见他那手还想继续脱的样子,盛元瑶终于没绷住,又好气又好笑地摁住衣襟:“喂,我是你兄弟,不是你老婆,你在干什么?”
“你都让我帮你爽爽了,你不帮我爽爽?”
“滚啊。”盛元瑶气道:“别想用这套路把话题转没了,问你两个老女人呢!”
你都说你是我兄弟不是我老婆了,那我和什么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陆行舟憋了一下,还是没说这种作死的话,只是道:“你说得对,我压抑了,所以身为兄弟是不是应该帮忙释放一下压抑?”
盛元瑶傻了,脑子空了好几秒才找到思维:“喂,你怎么变这样了?真压抑坏了啊?”
陆行舟忍俊不禁。
盛元瑶这才反应过来,他手看似乱摸,实则不知何时已经有丝丝水灵之气沁入体内,正在帮她疗养连日来的暗伤。
就比如他手此刻覆盖着的山下平原,那可是膻中,水灵之气沁入膻中穴,一时舒适得让盛元瑶轻哼出声。
还好此刻是再没有外人在听了,否则这俩在城主府内到底在干什么可就不好说了……其实无论有没有人听见也没区别,这太阳都落山了两个人躲在城主府里,到底在干什么还用说吗?估摸着这会儿归元城的瓜都传遍了近期让人们心生敬意英姿飒爽的盛将军,此刻正在被一个刚来的野男人酱酱酿酿。
盛元瑶从没想过自己变成了瓜,感受着陆行舟的治疗心中颇喜:“可以啊,有一手嘛,这些日子跟你先生出去没白学。”
你刚才还骂先生装得可真像。
陆行舟心中好笑,还是道:“术法归术法,和药物还是要搭配进行的。你这一身血污的,去洗洗,我给你炼个对症的丹。”
“要不要那么麻烦啊?”
“我是丹师你是丹师?你这暗伤再积累下去,这辈子别想突破了。”陆行舟没好气地一拍她的屁股:“去去去,爱洗不洗,别打扰我炼丹。”
“炼丹就炼丹,赶我去洗澡干嘛,你就是嫌我身上脏!”
“我要证明不嫌很容易的。”陆行舟二话不说地把手就伸进了衣服,一把握球:“你看。”
“滚啊你,臭流氓!”这回轮到盛元瑶绷不住,迅速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出门钻隔壁去了。
陆行舟失笑摇头,摸出戒指里的丹炉顿在地上,开始炼丹。
有些东西确实不是靠术法能做到一切的,便是本以为的神技双修术,刚才他也特意试了试渡气双修,但对盛元瑶这种状况收效甚微,还是必须用适当的药物。
所以顾战庭的伤十年好不了很正常……否则双修真要那么牛逼,人家后宫佳丽那么多,找个强大的双修术岂不是都没伤可言了。
炼丹的时候看着炉火摇曳,陆行舟也有点小走神。
这次跟随夜听澜“丹学试炼”,结果丹学没咋长进,尽走些旁门左道了,夜听澜还挺自责的,觉得没尽到身为先生的责任。
但事实证明,丹术在不知不觉之中还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比如瓜妹这种伤势,这可是三品妖将积累出的伤势,内蕴妖气肆虐,不是一般人能诊的。以前最多能诊断出有暗伤,对具体详细情况是很难明确的,现在只是一把脉就搞明白了。以及要搭配怎样的丹药,也是瞬间就在心中就有了底。
主要还是被夜听澜逼着背了那么多天瑶圣地的丹学典籍,并且和之前自己自学手札不一样,这典籍一边背,先生还一边会指点疑难。虽然只是纸面教学,对于实操并无磨炼,但他陆行舟也足够天才,天才会了就是会了。
单从丹术来说,现在估摸着能评二品。
这放眼整个大乾都极为稀缺,要知道一品丹师可比一品强者都少,整个大乾来说还有春山阁阁主等等,只论京师的话明面就四个,丹学院院正、太医院院正、某先生叶捉鱼、以及接替她做国师的苏原。其中这后两个甚至都不完全算大乾的人。
暗地里应该还有一个,霍家家养的,有可能是霍连城本人。
一品丹师如此稀缺的情况下,二品丹师都已经有资格做丹学院先生了,孟礼大概也就这水平之中的佼佼者,都能做丹学院二把手了。他陆行舟才是个入学不到半年的学子,已经二品,也就是“临床经验”比不上那些二品先生,学问上已经接近。
当然,经验欠缺对于这个行当来说还是比较要命的,能不能真算二品还有待商榷。如果考核标准不那么严苛,拿个认证牌子应该勉强可以拿得到吧。
不管怎么说,夜听澜功不可没,绝不是她自己认为的没尽到责任。
丹药隐隐已经溢出丹香,隔壁正有微微水声,盛元瑶在洗澡。
炼丹需要的时间多长啊,这货居然还没洗完。
女人洗澡的时长,两个世界都是惊天地泣鬼神。
算了,还有不少药材备着,干脆给她炼一颗三品破境丹,感觉她差不多了。
殊不知盛元瑶平日里洗澡可没有这么墨迹,她很多时候比男孩子都干脆利落。但这一次,她无意识搓洗着,心思都不知道飘哪去了,尽在出神。
都说了是兄弟,又不是他女人……怎么还对他有新的绯闻那么炸裂吃醋呢?
轮得到自己吃醋嘛……
或许是因为……本来以为快要追上裴初韵她们的脚步了,可蓦然回首,前方不是精英头目,是一辈子望不到头的恐怖皇者。
那一刹那差点崩断了盛元瑶那憋着劲儿追逐的心气。
直到泡在水里冷却下来,才慢慢想起,好像先要对此感到惊恐的人不是自己,是沈棠诶。
反倒是自己原先觉得落后的水平,在这种恐怖的差距面前,自己忽然就和别的几个能坐一桌了。都差大几十分,那自己差的这么一两分还算事嘛?
盛元瑶一下就乐呵起来,一边洗澡一边还哼起了小调。
有的东西不是单看自己怎么想的,要看对方心中是怎么想的,是不是?
这万里之遥,神兵天降,嘻嘻。
哪怕只是兄弟,也不枉了。
那臭流氓,手乱摸……虽然是自己主动亲他的啦……
盛元瑶杏眼迷离起来,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等到惊觉自己在想什么,热水都已经冰凉了。
那边陆行舟连第二颗丹都快炼好了,竖着耳朵一听,盛元瑶那边反倒没了动静,水声都没了,心中也不由谨慎起来,这时长有点离了大谱,该不会昏迷在水里了吧?
她那伤有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