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也想加入花小蝶的阵营了……这红霞仙子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别整天脑子里只有涩涩?
这什么关头了,还在这用些小媚术?
唔等等……她不会是觉得这样更刺激吧?
转头去看,果然只见这位大龄色批正迷离着双眼,眼中雾光蒙蒙,看起来像是极度享受。
守护人间的大型宗门长老就这么点追求,林间再一次确信修仙界吃枣药丸。
带着这种莫名的愤怒,林间一脚踏进大悲殿中。
殿中无人。
只有满墙的经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和上次前来时一般无二。
在这没有复杂人员的深夜之中,林间眼中的灵力流动显得更加清晰。
果不其然,老和尚亲自坐镇的大殿,果然是在整个法阵中占据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布满整个大殿的经文每一枚都凝聚着特殊的灵力,即便在这夜间也保持进行着某种特殊的运作。
炼化……
它们在炼化着什么?
而最终的成果……
林间的目光落向大悲殿那尊佛像手中所持的一枚玉瓶之上
便在那里。
就像是一尊炼丹所用的丹炉,最终的成丹全都会放置于一个特殊的小型温养格当中,也就是所谓的成丹室。
那枚玉瓶,便是这座超大法阵的“成丹室”。
国师会意地主动问道:“是那个么?”
林间点头。
得到林间同意后,国师飞身而上,待稍作观察之后,竟然真的从玉瓶之中以真气取出一滴充满佛光正气的金白色乳滴出来。
“他们为的就是这个?”国师以真气凭空托起乳滴,贴着脸好奇观察,“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东西?”
林间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乳滴的来历,“是用那些信徒愿力通过太阳真火所炼制出来的特殊灵宝,看属性似是拥有与此前镇压魔气的丹药同源的效用……只是缺少了一味本源魔气作为药引。”
“所以他们是在大规模炼制可以镇魔的丹药?”国师挠了挠脑袋,“我们真的错怪老和尚了?”
“可能是?”林间微微蹙着眉毛,感觉有些不对。
法阵的走向清晰明了,最后的目标也呈现于眼前。
一切有迹可循,也清晰明了。
可自己为什么总觉得还是漏了什么?
对!漏了什么!
可究竟是漏了什么呢?
林间苦思冥想。
冷不丁耳边忽而乍起一道惊雷,“呔!何方小贼,竟敢夜盗灵宝!”
金光一闪,门外亮堂有如白昼。
‘被发现了!’每个人心中都是一个咯噔。
“玉瓶上还有禁制!”国师最先出声。
“废话。”红霞仙子翻了个白眼。
作为整个法阵最重要最核心的地方,无人看守本来已经很松懈了。
这要是再没个禁制看护,那布置这一整个法阵的修士也可以去死了。
他们从未想过一整个过程中都可以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要在那之前给足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探知真相就行。
眼下,答案已经找到。
也该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国师带头第一个走出大悲殿外,林间紧随其后。
一出门外,便看到一圈在金光下铮亮的光头。
为首的大光头气势汹汹,一身元婴期的气息汹涌波动,只是在看到国师和林间的瞬间显得一顿,而后气势更加凶悍起来。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方丈老和尚双目冒火,看着国师的目光一片杀气。
看着国师悬于手心处的乳滴,方丈老和尚冷意森然,“你把灵宝给我放回去!”
“我们不是贼人!”国师手掌一翻将乳滴收入随身携带的一枚小巧玉瓶之中,往前走了一步道:“只是这灵宝的具体功效我还没确定,暂时不能归还。”
方丈身边的两个金丹期修士看到国师的动作,凑近方丈小声提议,“当着方丈您的面收走了灵宝,这是多胆大包天的贼人啊!”
“方丈他在耍你啊方丈。”
方丈也冷着一张脸向前踏了一步,“国师,我劝你不要乱来!否则即便我们明光寺僧人不善争斗,你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就是!得罪了方丈还想跑?”
“我们明光寺十八铜人阵可不是吃素的!”
“哦?”红霞仙子终于赤着一双玉足缓缓踏步走了出来,“再加上我呢?”
说话间,红霞仙子刻意释放出一身属于元婴期的威压。
粉色的霞光自其身后升起,看起来竟是与满天的佛光分庭抗礼。
隐隐间甚至更胜一筹……
“元婴期!”
“此贼竟然还请了元婴期的大能做帮手!”
“方丈我们能打得过么?要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反正他们只拿了一滴,就让他们走好了……”
方丈脸色一黑,踏前一步,“欺人太甚!我一早就看你个老东西贼眉鼠眼,今天绝不会再让你走脱!”
第172章 相爱相杀
国师一听来火了,“哼!我就知道,一诈就出来了!怕我走脱?这是怕我发现你们有什么不敢见光的事吧!”
“我们不敢见光?我们有什么不敢见光的!”方丈也来火了,“反倒是国师您,整日偷偷摸摸!我们已经防范你很久了!”
“好好好!恶人先告状!”
“哼!恶人先告状的是你吧!谁家好人夜袭和尚庙的?”
红霞仙子粉面一红。
国师冷哼,“哼!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多说无益!”
两人撸起袖子就要开干,红霞仙子更是直接散出了一片红云彩霞。
“等等等等等等!”林间越听越不对味,一个大跳站出去挡在中间,“你们到底谁是反派?”
“他是反派!”
“他是反派!”
国师看着林间恨铁不成钢,“你傻啊,哪个大反派会说自己是坏人的!这老东西就是想偷摸干坏事,我看这灵液要么就是他的伪装,要么就是他还有后招我们没有发现。”
“我反派?我反派?”老和尚都被气笑了,“我们寺庙上下一心,只为度化世人,你说我们是反派?说我们是反派?你问过那些整日来此的信众么?难不成都是我们请来的戏子?!”
“你不是难道我是?”国师不屑一笑,“本座坐镇宝琉璃国几十年,举国上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可都是本座的功劳,你说老子是反派?”
“哦?那请问自去年起全国各地出现的那些超凡邪异事件您要如何解释?若不是有国师您从中调度,那些作恶的家伙怎么可能不留手脚?以至于我们派出去的弟子往往无功而返?”
“我从中调度?”国师大怒,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我从中调度?我还想问问你们明光寺呢!怎么每次出事的地方都有你们弟子的影子呢?佛门手段就是不一样哈,做事不留痕迹,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抓到你们把柄!”
“把柄?你能抓到什么把柄?”方丈怒目圆睁,“事情都是你做的,现在还要抓我们把柄?国师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婷婷!我说婷婷!”林间终止了这场辩论赛,盯着方丈诚心发问,“您真没有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方丈念着法号,双手合十严肃道:“我寺普度众生,上下一心,问心无愧!”
林间又回头看向国师,“那您……”
国师吹胡子瞪眼,“你还能怀疑我?!”
“行。”林间一拍手道:“你们都是好人,那谁是大反派?”
“等等!他是好人?”国师和方丈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互相看着彼此异口同声地问。
“emmmm”林间揣着手手,默默退到一边。
好嘛……整了半天,原来是一场乌龙。
可问题来了,两边都在虚空打靶,那靶呢?
方丈和国师开启了第二轮争辩赛……
正方一辩首先质疑,“你是好人?那你们最近做事怎么全都偷偷摸摸的?我来了这么多次也没见你和我摊牌,你要是真的只为了万民炼制这些灵液,我会不支持你嘛?”
“摊牌?怎么摊牌?”反方一辩提出意见,“国师语焉不详,整日在我们寺院上下打量,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眼?和你摊牌?那不是给你下黑手的机会么?”
“我语焉不详?那你找找自己问题好不好?为什么我不对别人语焉不详?不对林间小友语焉不详?就对你语焉不详?看看你们之前干的事情吧!你们连这种灵液都能炼的出来,当时竟然和我说你们寺中无人能够炼制丹药,还要本座出去亲自寻找炼丹师?!若非你们有意欺骗,本座会对你们抱有疑心么?”
“那你也找找自己问题好不好?!当时你们公主遇难,性命攸关多么危急的事啊!这种时候我们让你去追寻源头打败天魔获取那一抹本源魔气就行。你就是拖延不去,一来二去谁知道您是抱着什么心思?”
方丈指着国师,手都发颤,“尤其是后来,更离谱了!放着近在咫尺的三大宗不找,甚至是炼丹最为出名的百草谷都不去,而是不远千里去了正阳宗的地盘找来林小友这么一位筑基期的小道士。你想干什么?我就问你想干什么?这不是特意去找了我不知底细的‘自己人’想要谋划什么?”
“……”国师一时凝滞。
而后意识到沉默乃是辩论中的大忌。
“那你后来呢!”
“后来什么?!”
“你堂堂一个元婴期修士!还有你寺中的那两个金丹期修士,竟然都说自己不善争斗!这和我说我只会一个掌心雷有什么区别?”
“什么?国师只会一个掌心雷?”方丈惊了。
国师跳脚,“那是演给你看的!”
“可我们是真的……”
“……”
‘尼玛!’国师心中暗骂,又提出质疑,“那这些拜山的信徒呢!你敢说不是你们特意安排的?哪有信徒拜了一天又一天?!这样一天天连着拜的?”
“还我特意安排?我有那个闲工夫?”方丈气得嘴唇发白,“我整日为了维持这法阵的运转劳心劳力,哪还有功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那些信徒自己要来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和他们定下规矩说今天来了明天就不许来了?!”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无论做什么都像是反派。
国师和方丈相爱相杀,起因从调查那些超凡邪异事件彼此互相怀疑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下来。
林间皱着眉头,终于梳理清了事情发展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