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女魔头的心魔 第409节

  而且火司千户之位空缺,明摆着就是给陈墨准备的!

  等到明年磨勘之时,进入麒麟阁,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陈墨的崛起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导致皇后党在天麟卫的话语权进一步被削弱……”

  “也不知道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对贵妃的心腹委以重任?”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严沛之眉头紧锁,心绪不禁有些烦躁。

  “陈拙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可惜,老夫那个逆子不争气,只知道好勇斗狠,难堪大用……”

  不过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最近严令虎的脾气收敛了不少,虽然整天都在教坊司晃荡,但好歹也没有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侍女出声说道:“老爷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门外传来严令虎略显急切的声音,“爹,是我,我有要紧事跟您说。”

  “你小子能有什么要紧事?又没钱狎妓了?”严沛之没好气道:“我都说了,你再这样下去,早晚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不是,这回是正事,和陈墨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严沛之不禁心头一抖。

  他现在对“陈墨”二字已经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进来吧。”

  房门推开,身材魁梧的严令虎大步走了进来。

  “爹……”

  “你们先下去。”严沛之摆手道。

  “是。”几名侍女躬身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紧。

  严沛之斜眼打量着严令虎,问道:“说吧,怎么了?又因为抢女人被陈墨揍了?”

  “……”

  严令虎无奈道:“孩儿在您眼里就那么不堪?”

  “难道不是吗?”严沛之冷冷道:“这种事情你少干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皓齿蛾眉,伐性之斧,色而不淫,方为丈夫……整天留恋在脂粉堆里,把你的精气神都磨灭了,还能干成什么事……”

  眼看严沛之又要开始说教,严令虎不禁一阵头大,急忙打断道:“爹,我收到准确消息,陈墨今晚在教坊司和世子发生冲突……”

  ?!

  听到这话,严沛之还有一滞,随即有些不可置信道:

  “你说什么?”

  “陈墨和楚珩打起来了?!”

  严令虎点头道:“不光是打起来了,准确来说,是陈墨想要杀世子,被王府管家拦下,不过世子还是受伤严重,整个人都快被电熟了……”

  严沛之回过神来,正色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严令虎信誓旦旦道:“孩儿当时就在酒楼听曲,听到动静出来的时候,世子已经躺地上了……当时教坊司客人很多,起码有上百人亲眼目睹!”

  “随后六扇门和兵马司的人先后到场,不过陈墨最终是被金公公给带走了。”

  严沛之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这逆子就算再不成器,也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当众谋害皇室宗亲是什么概念?

  十恶重罪之恶逆,按照大元律例,当凌迟处死!

  即便陈墨有免死金牌,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真是瞌睡了就来送枕头!”

  “虽然不知道楚珩和陈墨有什么过节,但发生了这种事情,陈家绝对别想从中脱身!”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严沛之迅速起身,穿好衣服,趿拉着鞋子,急匆匆的朝着门外走去。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掏出钱袋扔给严令虎,说道:“这两天多去教坊司打听打听,我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都不要错过。”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严令虎颔首道。

  严沛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严令虎愣了愣神。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从老爹嘴里听到赞许的话。

  他掂量了一下钱袋,摇摇头,小声嘀咕道:“没想到陈墨胆子这么大,上次打了世子还不够,居然还动了杀心……这可怪不得我,上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啊……”

  ……

  ……

  皇宫,乾极宫。

  整个寝宫的门窗全部封死,只有茶桌上放着一盏铜制烛台,借着昏暗烛光,勉强能看清四周景象。

  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形端坐在椅子上,头戴十二旒珠玉冠冕,身披绣有五爪金龙的明黄色龙袍,宛如枯树般的手掌从宽大袖袍中伸出,搭在了椅子扶手上,指节凸起,能清晰看到肌肤下蜿蜒的血管。

  整个人死气沉沉,好像一具裹着金线的骷髅。

  嚓

  空气中传来轻响。

  角落处似有一团物质蠕动着,逐渐显露出一道修长身形。

  那人缓步来到了皇帝面前,身后拖曳着宛如实质的浓稠阴影,所经之处连烛光都被吞噬。

  “参见陛下。”

  阴影人躬身行礼,声音喑哑干涩,“陛下难得起来坐坐,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总得活动活动,不然这身子骨都要生锈了。”皇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龙袍,淡淡道:“在床上躺的太久,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一国之主了。”

  阴影人摇头道:“殿下是九五至尊,尊极人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呵。”

  皇帝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戏谑和自嘲,“九五至尊?朝中还有几人记得朕这个九五至尊?恐怕都觉得朕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吧?”

  阴影人低着头,没有接话。

  皇帝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询问道:“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那庚金龙气被谁拿去了?”

  阴影人回答道:“回陛下,具体情况尚未查清,不过,在龙气消失当日,钟离鹤突然带人入宫,随后太医院使李婉君也匆匆赶来……”

  “钟离鹤?”

  听到这个名字,皇帝动作一顿,若有所思道:“当初楚焰璃跟这个姓钟的走得很近,并且他这些年一直待在天武场,若非必要,几乎不会离开半步,好像是在守着什么东西……”

  “他带来的人是谁?”

  “天麟卫副千户,陈墨。”

  “原来是他啊……”

  皇帝似乎对陈墨很了解,淡淡道:“那就能解释得通了,看来这小子的运势比朕想的还要更强几分,怪不得能被皇后和贵妃如此青睐……或许,他就是楚焰璃要等的人?”

  “裕王府呢?”

  “应该也快坐不住了吧?”

  阴影人沉默片刻,说道:“这就是属下要汇报的第二件事……就在今晚,陈墨和裕王世子楚珩爆发冲突,在教坊司当众将其打成重伤。”

  “楚珩肉身近乎被毁,神魂似也遭受重创,如今生死不知。”

  ?

  皇帝闻言一愣。

  随即宽大龙袍耸动了起来,珠帘下传来压抑的笑声。

  “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朕早就说过,彦昌的这个儿子心胸狭窄,鼠目寸光,虽有野心却胸无沟壑,将来难成大事,甚至还会拖累整个楚家,果然没有说错……咳咳咳……”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啪

  一团发黑的污血从口中呛出,溅在了地砖上。

  阴影人沉声道:“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死不了。”

  皇帝不以为意的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匀了口气,说道:“不过能捅出这么大篓子,那陈墨胆子确实不小,他现在身在何处?”

  “养心宫。”阴影人答道。

  皇帝微微挑眉,沉吟道:“看来皇后是想要死保他了?既然如此,那朕就来推一把吧……”

  他嘴唇翕动,无声的说着什么。

  “遵命。”

  阴影人垂首应声,浓稠黑暗翻涌,缓缓消弭不见。

  皇帝背靠在椅子上,方才说了那么多话,让他不禁有些疲惫。

  望着地上那团缓慢蠕动的血污,深陷的眼窝中仿佛燃着两簇幽火,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天命所归,甲子轮回,这龙椅既是权柄,亦是枷锁……若自身孱弱如苇草,纵有百官跪伏、万民俯首,也不过是风中残烛,顷刻即灭。”

  “所谓皇权,本质也是‘力’的化身。”

  “集伟力于己身者,方配称为……孤家寡人!”

  “可惜,朕这个道理明白的有些晚了,但好在还有机会……”

  踏,踏,踏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小太监踩着碎步走了过来。

  “陛下,该用药了。”

  小太监打开木盒,取出两枚红色药丸,躬身呈给了皇帝。

  皇帝伸手接过,珠帘下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看着面生,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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