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笼罩数千里,连绵不绝,亿万生灵,无不欣喜,众生之象,变幻莫测。
……
金鼎山,雨水倾泄而下,洒在众人身上。
唯独纪缘趺坐法台,身上滴雨未沾。
纪缘微闭上双眼,神魂仿佛被无限拔高,数十丈…数万丈,与天空风雨合一。
或与天地合一。
一如当初在道院首次唤风雨,再次陷入顿悟。
纪缘也借此次难道的机会,静心参悟神通。
无数微妙气息,从天地之间,不断飘入身中。
使纪缘心头不断闪过灵光明悟,许多关窍一一而通,神通造诣不断攀升。
“这是…”纪缘来不及多想。
虽然不知道那不断飘入身中的微妙气息究竟是什么。
但这微妙气息,对道行、神通的增益,简直犹如烈火烹油,增益极大。
领他浑身清凉,心里清净,脑海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心包太虚,身合宇宙大道。
许多苦思数月,都没有想通的关窍。
在那微妙气息加持下,一息而通透。
让纪缘有种冥冥感觉,自己的根性、悟性,都被拔高了。
“慧力”爆涨无数倍。
最终,那微妙气息,落入神魂之中,将黑灰色魂魄,染成一片淡金色。
纪缘也从那种心包太虚,身合宇宙的状态之中退出。
怅然若失的睁开双目。
眼中神通符流转,神光迸射数尺。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纪缘不解。
但他知道,自己获得了难得的大机缘。
底蕴深厚数倍,乃至数十倍。
………
中州虚空之外,六尊飘渺身影,或长须飘然,或身姿曼妙,无穷仙光照彻虚空。
“这下好了,功德之气落入你教弟子中了;我千防万防,没料到你还能给我来这一手。”苍髯须发的玄元教祖将手中一黑子扔下。
“我就说玄微这厮贼吧,你还老防着我!”壮硕威严的玄穹教祖,语含不满,拂袖而起。
另一位短髯中年闻言,脸上表情耐人寻味:“我说我也没料到,中州这小池子里,还能冒出这么个小子,你们信不信?”
“还不是你舍不得那功德之气,暗中教唆你在中州诸道院的徒子徒孙,你不下旨,我不信谁敢出手,这本该是我玄元教的机缘!”
“我只是试试,没想到我的徒孙这么争气,玄元你要什么,我赔给你就是了,哈哈哈…”玄微教祖欣然大笑。
玄元教祖脸一黑。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六教同气连枝,谁得不是得呢,后面的事,你们可再不能暗中捣乱了…”须发皆白,阴阳道袍的玄君教祖看向其余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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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移山倒海翻天印,无形杀意
风雨数日连绵,云州旱灾解除,一切恢复平静。
金鼎观中。
纪缘独自闭目趺坐蒲团。
思索着此前那微妙玄黄气息,使自己瞬间身合天地,带来的感悟。
脑海之中,神画图录再次舒展开来。
无穷灵光游走攒动,攥取神魂之中金色气息,借此从天地之间汲取丝丝缕缕道韵。
纪缘仿佛陷入妙妙虚无之中,观见万丈山岳,化作拳头大小,漫空飞舞。
刹那间,又由拳头大小,飞腾至千万丈大,摄住虚空,强行镇杀种种敌人景象。
最终,种种竟象,化作一卷符篆禁法,浮现于心。
借那微妙气息,神话图录再次演化出新法宝祭炼之法。
“竟又是一种大道真符!法宝翻天印…”纪缘睁开双目,眼中仿佛闪过道道符景象。
这篇祭炼之术,名曰:【翻天印】
前世神话之中,崆峒大圣广成子,执定翻天印,一印出,似千万丈神峰,遮盖万里,不论人、仙,纵然金钢不坏之躯,亦难逃此宝砸山倒海之威,粉身碎骨之厄。
这次,只有一道真符。
但比之风囊,玄妙不相上下。
翻天印只有一道真符,论繁杂晦涩,却还在风囊之上。
修炼【风囊】时,借着教祖仙人所传【招云祈雨真符】,二法共参,纪缘第一次就能领悟神通,并参悟出应用于此世的祭炼之法。
这次,纪缘虽获【翻天印】祭炼之法与大道真符,却根本无法直接参悟明晰,只觉玄妙莫测,磅礴如大道。
也没有凭此将真符种入神魂,练就神通。
“凭祈雨获得那道微妙气机相助,我能解悟出新的法宝祭炼之法,已是庆幸。神通可而遇不可求,不可强求。”纪缘暗自感叹。
或许,炼制翻天印时,若能再度召来道韵,才可借此再度证悟神通了。
但揣摩【翻天印】祭炼之术,纪缘心头苦涩:“好家伙,以灵宝为材?这等无上至宝,我现在上何处去寻?”
翻天印作为神话至宝,威震诸仙,名传万古;此物一出,遮天蔽日,自是威力无穷。
但按祭炼之法,最基础的材料,就得一截鸿蒙开辟时,落在首阳山之内的先天灵宝‘首阳神铜’。
以先天灵宝‘首阳神铜’为材,神火炼质,成就法印。
光有这灵宝‘首阳神铜’还远不够。
还要修炼禁法真符,汲取山岳之灵,才是此宝能镇压一切,碾碎万物之根本。
灵宝先天混成,本就是稀世无上之珍,一遭出世,纵然道妙境大能强者,都得争的头破血流。
“还是先将翻天印真符参悟透彻,再琢磨以铜铁为材,练个残次品也就差不多够我用了。”纪缘只能如此打算了。
凭他现在的层次,就算获得灵宝奇珍,也保不住,更别说修炼至宝了。
“纪真人!”正在此时,观外,传来张琼的声音。
“进来吧,莫非有消息了吗?”
张琼走入殿中,面露惭愧之色:“纪真人,我这几日,专门派人搜阅卷宗,又专门问了官府之中,管理诸郡兵籍之主簿。”
“与‘纪平’同名者有五人,按真人所说,与您兄长年岁相仿者,也确也有一人…”
话音未落,纪缘腾的站起,一把将他手攥住,满目紧张:“他在何处?现在怎样?”
“因其勇悍魁梧,勇冠三军,屡功升镇粮督,半年前,殷老太尉领军出征,与越国交战,其一去未回;想来…想来应是…”
张琼见纪缘面色僵住,不敢再说了,躬身道:“请真人节哀!”
“我没事…”纪缘摇头,强压下心头一切情绪。
“那我便先退下了,真人何时归山,还望通传一声。”张琼再次躬身告退。
“多谢张老兄了,大恩不言谢。”
待张琼走后,纪缘才独自一人,在孤寂大殿之中,默然矗立良久。
幼年记忆里,对兄长记忆不多。
只记得,兄长身躯很魁梧,比门框还高许多,按现在估计,应该足有八九尺来高。
只记得他浓眉大眼,手如蒲扇,老喜欢把自己提起来放在手中,让自己直接站在他的手掌上。
那时候,兄长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壮汉子,为人善良,却无人敢惹他。
“我兄长确实魁梧,但嫂嫂曾说,他老实巴交,秉性怯懦,怎么会勇冠三军呢,一定不是他。”
“还升任什么镇粮督的官儿,以他性格,早回来四处炫耀,提拔嫂嫂和我了…定然不是他…”纪缘心下暗自摇头。
明明记忆不多。
也仿佛没有多少感情。
却莫名的,心里堵得慌。
次日,纪缘出了金鼎观,辞别云州诸家,纵风而行。
……
半月之后,纪缘终至泾州,望着滚滚江水,乘一叶扁舟,渡过澜江,回返云台山。
相比去时想着救灾如救火,赶得甚急切。
回来之时,纪缘显得悠闲许多。
还曾走街串巷,听歌唱曲,好生领略了一番繁华的域中红尘。
也遇上过很多不平之事,包括饿虎食人,妖邪作祟,乱军虐民。
一开始,纪缘但凡遇上,就忍不住插手管管,后来见得实在太多太多,也只能独善其身了。
尤其云州十余郡国。
经旱灾之后,堪称群魔乱舞,到处都是乱民、乱军,双方不断交战,处处军阵煞气冲霄。
纵然朝廷军中,有不少能人异士效命,但乱军如草,割一茬又生一茬,也是疲于奔命。
陈国,这个域中最中央,最大的国家之一,祸乱之象已显。
不过,这跟纪缘没多大关系。
过了澜江,纵风而起,不多时,山峦耸峙,宫阁林立,气雾缥缈的云台道院,已然再望。
灵鹤真人的气机从紫气阁腾起,渺渺声音传来:“纪道友,速来见我。”
纪缘御风落入紫气阁。
灵鹤真人打量着他的身影,苍眸忍不住的露出惊喜之色。
这是第一次,纪缘在这个平素不苟言笑的掌院真人眼中,见到如此明显的情绪。
“好好好,功德之气盈体,看来是事成了;我果然没看错你,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灵鹤真人捻须而笑。
“喔?喜在何处?”纪缘疑惑。
“纪道友已获得天大机缘;日后青云直上,可别忘了照拂咱们道院诸位同道了!”灵玄道人亦从侧走来,满脸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