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不能动手了，跟这么一个出生去动手，把自己后半辈子全搭进去，太他妈亏了。
“警察同志，你怎么能骂人呢？？”赵枝雅一开始挺紧张的，不过后来慢慢她就想通了，我确实有想要报复李心如的想法。
可是李心如又不是我给绑走弄丢不见的。
说白了，我并没有犯罪啊！
想到这里以后，赵枝雅的底气就慢慢的回来了。
这种混社会的小太妹，跟那种混社会的小青年，其实本质并没啥差距。
小青年可能一开始就会猖狂也是为了装逼的说一句‘你在狗叫什么？’
小太妹可能刚开始不敢这么说，但是慢慢的估计也会效仿之。
“骂人？？骂你他妈怎么了，别说骂你，我都他妈想动手打你了！”利国涛不发脾气的时候，还算正常，但脾气一旦上来了，什么纪律、什么队规，统统都不放在眼里了。
只要不把警服给脱了，挨几句批评，写一份检查报告，怕球！
“你....你！”赵枝雅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嚣张’的阿sir，而且说到底，她毕竟是个没接受过高等文化教育的小太妹，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最终的结果是她又慢慢的低头了，根本不敢与眼睛瞪得老大的利国涛去对视。
这要是换一个上过大学，稍微有些见识的。
当场就要掏出手机开始拍摄短视频了。
这可都是维护自己权益的保障啊！
你们看，警察骂人了......视频内容再结合上家人们，谁懂啊.......的文案。
发在网上，保准不出三个小时，就会火遍全网。
到时候，流量数不清的来，采访一个接着一个。
等到有了流量以后，就可以去直播带货了。
“你他妈心里不平衡，觉得老公被人给抢走了，你他妈去报复冯春木啊！你他妈报复人家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干啥？还他妈偷拍人家的隐私部位，我真想一拳头锤死你。”
“......”
江一都想给利国涛比划个大拇指了。
好骂！
之前对利国涛所有的不好看法，在此刻都截然消失不见了。
什么办案能力不行，业务素质差劲......
算个球。
当警察，最重要的就是要衡量是非、分辨黑白的这种能力。
这种能力要是没有，警服都不配穿上。
至于其他别的，其实都是次要的。
警察这个岗位虽然性质比较特殊，但是世界的本质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哪个地方全是人才？不可能的，任何国家任何部门/公司，肯定都会多多少少有那么几个混子。
没有混子的机构部门，是运转不下去的。
其实江一也很想骂人，李看山之前跟他说过的话，此刻还历历在目。
但是出于对职责的认识，江一忍住了。
所以此刻听到利国涛骂的这么尽兴，江一感同身受，心中同样也很爽。
嘴替啊。
其实他都有点不太想拦住利国涛继续骂下去。
对付赵枝雅的这种人，她这次虽然没有犯罪成功，但是这次要是不让她长点教训，下一个李心如，以后肯定会出现的。
不过这里毕竟是起点，江一也毕竟是警察，差不多发泄发泄就得了，一直骂下去，那就属于凌辱他人的人格了。
到时候，怕是写一份检讨书都不一定顶得住。
“案件侦办期间，不允许离开洛西县范围，电话随时保持畅通，记不记得住？”
“记、记住了。”赵枝雅老实巴交的点头，她是真的被骂傻了，所以此刻面对江一的询问，她赶紧点头，生怕点头稍微晚个几秒钟，旁边站着的利国涛就会一个大比斗呼上来。
“另外，冯春木性功能存在障碍......这事儿你可知道啊？”
“性功能存在障碍？这我上哪儿知道？”赵枝雅翻了个白眼，略显无语：“我们还没结婚，我可能跟他上床吗？”
“行，我知道了。”
江一若有所思的走出赵枝雅的家。
冯春木没有性功能障碍，但他的小叔却告诉自己，说冯春木、赵枝雅是因为这件事儿产生了矛盾，引发了彩礼加倍。
然而现在赵枝雅都矢口否认了，那他小叔为什么说是因为性功能导致的彩礼加倍？
到底谁在说谎？
“你说人性怎么能这么丑恶？他妈的，人家李心如怎么招惹她了，还同样都是女生，竟然准备晚上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人家衣服扒光，把隐私部位全部拍一遍......”此刻，利国涛的怒气还没消散。
“利队，你家里有女儿？”
“有，上个月刚满一岁。”
“不过这跟我有没有女儿没关系，就算是我没有女儿，我也会觉得这狗娘养的欠揍！”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孩子我听完也觉得过分。”
这种未经他人同意就拍摄他人隐私部位的行为，完全是出生行为。
可能在一些变态看来，这可能是一种福利。
但是对于当事人，这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伤害。
不是所有人都有冠希哥前女友们那么广阔的胸襟，况且冠希哥人家也不是偷拍，人家是光明正大的拍摄，一个热爱摄影一个热爱艺术，合乎情理。
跟这种偷拍、强迫拍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等我以后哪天站到了有发言权的位置，我一定要修改个条律。”
“什么？”
“未成年人也要视情况处于刑事责任，一句未成年人免于刑事处罚，对于受害人跟受害家属来说，太不公平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个赵枝雅她已经成年了。”
“成年了？？？”利国涛愕然。
“成年了，高中没上完就出去混社会了，小太妹，看起来就会幼稚，其实今年已经19岁，马上20岁了。”
江一看着手机中赵枝雅的个人资料。
“这个出生可恨归可恨，但是你觉得她会不会是在撒谎？她说她没有报复，就一定没有报复？”
“肯定不是撒谎，你没观察她之前说报复方式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这种犹豫不决，其实并不是她在临时编理由，而是她在权衡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自己会不会承担法律责任。”
“你这观察力是真细致。”
利国涛感慨道：”那下一步怎么做？这眼看着天都要黑了。”
利国涛脾气下来了，又进入了那个破案能力基本为零的刑侦副大队长的状态。
“着重审查两个人。”
“谁？”
“冯春木和冯刘。”
这两个人，一个是目击证人和帮凶，一个是死者的男朋友。
天色已晚，人手有限，想要找到突破口，还得从这两个关键人物身上入手。
虽然他小叔的回答有些可疑，不过仅凭这个，就把他列为犯罪嫌疑，肯定不现实。
......
“咚咚咚....”
敲了敲车窗户，顾一鸣缓缓打开了车窗，露出一张满头黑线的面庞。
”大哥，虽然我说不着急，但是你这一去就是一下午，电话也不接通......”
“这个月出去吃饭，全我买单。”
顾一鸣听完后沉默了会儿，然后试探性的说道：“要不我再等一会儿？再等会儿是不是今年一年的账单你都能买？”
“呵呵！”
江一对着他冷笑了几声。
“案子破了？”
“还没呢。”
“啊？还没啊？你这该不会今晚要熬通宵吧。”
“咱是人类，又不是机器人，今晚要是破不了，只能明天再开展了，不过今晚估计是回不去了，县局给了一张房卡，是用来招待官方的宾馆，双人房，你送我去县局后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不一定忙到哪个点。”
“当刑警这么辛苦啊？”顾一鸣发动了车子，设置了地图导航后发车了：“你当初咋想的。”
“我爹让我考警察，我没多想就考了。”
“就这么简单？”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稀里糊涂就毕了业，上了班，结了婚，有了孩，闭了眼。”
“呃，你这有了孩跟闭了眼之间是不是省略了太多步骤？孩结婚、当了爷、退了休你是不是都少说了，虽然你干的是刑警，玩命儿的活，但也不能这么悲观。”
顾一鸣认真的安慰。
“想啥呢，我总结的是你的人生。”
江一瞥了他一眼，回道。
“？？？？？？？？”
利国涛坐着他们县局的车，带着人先一步回到了县局。
“别睡太死啊，别让我晚上回去敲不开门。”
下了车，江一嘱咐道。
“放心吧，趁着超市还没下班，一会儿我去买个耳塞晚上睡觉时戴上。”顾一鸣贱兮兮道。
“呵呵，干你大爷。”
“没看出来你还好这口呢，我回家就跟我大爷说说，让他先去外面躲一躲，等什么时候你移情别恋了，再让他回来。”
进入了洛西县局，江一与利国涛通着电话，走步梯来到了二楼。
在二楼，除了利国涛之外，还有其他两名年龄与利国涛相仿的男人，此时正与利国涛交流。
第148章 未曾想过的真凶
“江一，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成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