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冯刘一口答应下来。
“在小卖部时候那么紧张，这反倒来到了案发现场，你怎么看起来反而不紧张了？”
江一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说道。
“啊，有吗？还好吧。”
听到这话的冯刘，马上一键三连式的进行否认。
“是吧，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江一笑着道。
“肯定是警察同志你看错了。”
冯刘连连点头道。
“你来的话，小卖部谁给你看着？”
江一又问。
“我老丈人帮我看着。”
冯刘回应道。
“你媳妇呢。”
“我媳妇她有个老同学，孩子结婚，她去吃席了。”
“什么吃席，那叫喝喜酒好不好。”
江一心想你这话要是让人家主家知道了。
人家能把你打死。
人家办个红事，你来个去吃席......
“你们结婚到现在，多少年了。”
“05年结的婚，到现在......几十年了吧，我没上过学，警官，你帮我算算。”
我稀得搭理你我还帮你算算......江一又问：“几个孩子啊。”
“就一个。”
“男孩女孩啊。”
“女孩。”
“女孩好啊，都说女孩是爸爸的小棉袄。”
“好什么，学习一塌糊涂，上了那么多年的学，最后考了个技校，早知道这，当年就直接送她去汽修厂学了，至于中间浪费这么多年。”
冯刘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有了些许的埋怨。
“你这就不对了，义务教育还是要遵循的，而且照你这话说的，咋不说直接让她去当吧寝室宿管啊，少走40年弯路，话不是那么说的。”
“反正我现在挺后悔。”
冯刘此刻忽然脚步一停，指着前方一处小池塘：“就这儿，我昨天晚上就在这儿钓的鱼。”
“你说你几点来的？”
“九点吧，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吗？”
“你之前在小卖部说的不是十点吗？”
“不可能，你记错了，我说的是九点，不是十点。”
冯刘直接摇头。
“哦，那可能是我搞错了。”
江一当然记得冯刘说的是九点，此刻重新拿出来提，就是为了看冯刘会不会临时变卦改口？
不过，他虽然没有改口，但也不能排除嫌疑。
正常人，出门钓个鱼，能对时间这么敏感？
不否认有人对时间比较敏感，但就凭借着跟冯刘相处的这一小会儿，他觉得冯刘这人，性子大大咧咧的，不像是那么在乎时间的人。
除非是当时发生了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儿。
让他刻意记住了那个时间点。
“你是搬了个小马扎是吧？”
“对，你看，这儿还有印记。”
江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没撒谎。
土面上确实有个被小马扎四条腿压下去的痕迹。
“你钓鱼的事儿除了你媳妇之外，还有谁知道？”
“我老丈人也知道。”
“除了你自己家的。”
“那没了，我出门的晚，九点多，村里人估计都睡了。”
说完，冯刘意识到漏了几个人：“哦对，还有那几个杀人犯也知道。”
“你不是说只看见他们抛尸？你还看见他们杀人了？”
“他们都抛尸了，人肯定是他们杀的。”
“......”
江一蹲下来观察了一下小马扎留下的印记，想要辨认下大概是什么时间。
可惜，他不是技术科的专业搞勘察的。
看了一会儿，毫无眉目。
遇事不决朋友圈......
拿出手机拍了张相片，江一发给了分局技术科的方明瑞，让他帮忙辨认一下。
发完了消息，江一再次提醒：“跟你说的注意安全别不当回事啊，放在心上。”
虽然冯刘有些可疑吧，但目前都是基于正常事态发展方向的推测。
并不一定准确。
“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派几个人保护我啊。”
冯刘赶忙说道。
“你也看到了，警力就这么点儿，你要是真害怕，不行就来案发现场周边，扎个帐篷。”
江一摇了摇头，反手给他支了个招。
“那还是算了吧。”
冯刘想了一下，睡觉的地方距离案发现场就十几米远......
昨天晚上抛的尸，到现在，可能头七都没过。
他怕晚上睡觉会有什么脏东西入梦，或者是上自己的身......
“实在不行小卖部就停业，带着老婆老丈人去市局找个酒店住几天，等什么时候凶手落网了，电话通知你，再回来......不过仅限于市区啊，你当前身份敏感，不能跨省市的。”
江一末了又担心这货别一害怕，直接买张机票润（run）到国外。
跟那个至今还没有回国，不知道在南韩那个烟花巷柳鬼混的司傅盛相同的去向。
那对于案件侦办，就比较麻烦了。
当然，这是基于他犯的罪名是包庇罪、同伙罪的基础上。
如果仅仅是目击证人。
真出国了，虽然也违规，但目前拿到的犯罪分子信息，已经基本拿到了。
留着他，也没大用。
“去洛城开酒店住几天啊......那花销应该还挺高的吧，不能跨省市，那能不能去省城啊？我们去看看女儿。”
似乎这个建议触动了冯刘的内心，他又问道。
“不能，只能在洛城九县六区内待着。”
“那好吧，那我再考虑考虑吧。”
“行，别的没事了，你回去吧。”
听到手机叮咚一声提示，暂时也没其他别的事儿，江一就示意让冯刘先回去了。
等他离开后，江一掏出手机。
宋廷锋已经回信了。
“我让人查过了，冯刘，1977年生人，籍贯是湘西永州的，倒是没前科，妻子是旧镇本地的，务农，女儿去年考上了省城一个专科。”
查到的信息跟冯刘自己的说法，基本吻合。
“这是有案子？”
“杀人抛尸案。”
保密原则，那是要对外人保密，对于警务系统内的同事，你私底下简单交流沟通一下，其实也没啥。
我们只是在传授侦办经验。
“嚯......你这属柯南的吧，走哪儿哪儿有命案啊。”
宋廷锋听完后也惊了。
记得之前江一是去鬼屋玩儿，都能遇到杀人犯。
这次跑到大山沟沟里边，去钓鱼。
结果能钩中一具尸体......
这、这、这......
宋廷锋此时都有点庆幸得亏江一被调到北城分局了。
这要是让他继续待在秦城路派处所，那他头绝对要炸的。
我们是洛城，不是洛圣都，更不是哥谭啊。
一周搞个命案，这犯罪率是不是严重超标了。
“宋队，你经验丰富，你分析一下，像是这种大山沟沟里的村落，能发生这么恶性的命案，侦察方向要往哪些方面靠拢？”
江一没有因为自己有了系统，就恃才傲物之类。
不耻下问，该问就得问。
装逼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