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等一会，等到他们办完事情之后再进去，可能还是会有惊吓，但起码不是在办事的过程中，应该不至于会被吓成羊尾。
“你是担心咱们现在突然进去吓到他们？”庞虎不傻，马上听懂了江一的言外之意：“你分析问题倒是挺周到的......但是啊，我打个比方，如果他们鏖战一个小时呢？咱们就在这里听墙根听一个小时？？？”
江一：“我觉得不太现实。”
加藤老师全球可就只有那么一个，不可能随随便便拉出来个路人就是加藤老师的水平啊。
一个小时，那是抖音平均水平吧，但这里是现实，十分钟他都觉得是个极限值了。
江一看了眼时间，低声道：“等十分钟吧。如果十分钟之后，他们还没结束，那咱们就进去。”
如今的法律已经非常健全了，人家虽然犯法了，但是作为犯人，也同样享受犯人应该享受的权益。
真要是在抓捕过程中把人家弄成了羊尾，人家等处罚结束后是可以起诉江一和庞虎的。
“行，那就照你说的办，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不管他们完没完，都进去抓捕。”
“没问题。”
江一预判的没有错，别说十分钟的极限值了，对方只坚持了四分钟后就缴枪投降了。
也是在缴枪投降的那一刻，庞虎和江一对视了一眼，行动开始了。
如出一辙，江一把铁丝放入锁眼，耳朵贴在门上看是听锁匙的声音，咔嗒咔嗒......
铁丝在锁眼里面转动了几圈后，咔哒一声，江一已经把门给破开了。
防盗门刚一拉开，庞虎一手执法记录仪一手警棍就已经冲进去了。
房子的主卧大床上，赤条条的两具身体躺在床上喘息着恢复着力气。
女人由于是趴着、屁股朝天的状态，所以并没有反应过来。
“我糙！？”赤身裸体的男子触电般弹起，却被庞虎手中无情的警棍顶住他的胸口，定在原地。
“这不是刚糙完吗，你还要加钟啊大哥，这样吧，看你还挺持久卖力的，你要是加钟，我给你便宜点，给你点优惠......”女人趴着懒洋洋的说道。
“别他妈胡说八道啊，又不是嫖，咱俩你情我愿的，加你麻痹的钟啊！”男人赶紧大声的提醒，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嫖了，非常有经验。
“谁说你情我愿的了，你吃干抹净了不想掏钱？你想白嫖我啊！？”女人这时候不乐意了，两臂撑起身子。
刚转身，看到身旁站着一个警差，手里还拿着个执法记录仪。女子尖叫着扯过被单，胸前的玫瑰纹身在强光下妖异绽放。
庞虎扫黄几十次了，即使面对着赤果果的成年女性，也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骗小孩的话还是省省吧，啊，快点穿衣服，跟我回所里接受调查。”
“警差同志，我们真的不是嫖啊，冤枉啊！”女人这时候也不指望要什么劳动所得报酬了，只希望不被抓进去。
这要是抓进去蹲十五天，那得少多少收入啊！
而且一旦被抓进去了，那就相当于登记在册了，有前科了，以后要是继续从事相同的行业，风险是翻倍的。
“还不承认是吧？”庞虎经验十分老道：“手机、身份证都拿出来。”
两人毫无防备，微信界面刚打开就是两人的转账记录。
“不是嫖这198的转账记录要怎么解释？”
“这属于情感馈赠！”女人经验比较老道，突然扯着嗓子嘶吼，“他认为我符合他的审美，给我转账是想让我买护肤品保养自己！”
“情感馈赠？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庞虎面无表情的说道，扫黄这么多年了，什么理由没见识过，一开始他还会抱着也许真的是抓错了呢，但如今扫黄上百次，他已经知道他们的路数了。
见女人说的话对方不信，身侧的男人转了转眼珠：“是这样的警官，我今天上午手机不小心搞丢了，那我肯定着急啊，于是我就赶紧打电话，电话打通了是她接到的，然后我就说如果你把手机还给我，我就给你转账200，可没想到见面后我发现她长得挺好看的，而且她也觉得我长得挺帅，于是她就邀请我来她家喝茶......”
庞虎乐了：“呦呵，又是一个全新版本是吧，你们这面对抓嫖的话术一天跟一天都不一样啊。”
这些年扫黄，庞虎听过的理由没有一百种也有八九十种。但像是这种，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警官，我们真的不是嫖啊！”
“上来喝茶，结果喝着喝着就喝到了床上是吧？”
“那我们年龄都不大，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吗。”男人还很嘴硬。
“可上午我没发现有人给你联系啊，只有一个你给138这个手机打电话的记录。”庞虎翻着男人手机的通话记录。
短暂的迟疑过后，男人快速道：“是这样，我老婆管我管的严，我怕她知道我手机弄丢了还搭进去了200块，所以我就把通话记录给删了。”
“你把我当白痴啊，通话记录删了你以为我就查不到是不是？你不知道移动公司是可以查你一年的通话记录吗？！”发现对方是个老油子了，庞虎逐渐失去了耐心，开始更换处理态度：“现在就这么跟你说啊，你如果现在老老实实交代，承认了，那我们会争取宽大处理的，你要是还这么嘴硬，负隅顽抗，继续不承认，我们现在就联系移动公司啊，如果查到你没有所谓被删除的通话记录，那我们是不会对你宽大处理的，听懂吗？”
男人吃软不吃硬，一听庞虎语气变的严肃起来，又听到去移动公司可以查到通话记录，他马上就萎缩了：“警官，我认了，我确实嫖了，但不是全套，就只是个198的半套！半套是不是能减轻点处罚？”
“早这样承认不就完了，非得嘴犟，我们要是没一点证据你们觉得我们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庞虎只管抓人，别的不负责：“审你们的人不是我，减轻不减轻不是我说的算，反正配合工作肯定比拒不承认处罚要轻，这个我可以向你们保证。”
“警差同志，被抓我们认了，但是我想问下......”女人虽然心中埋怨这男的太特么经不住盘问了，但他都已经承认了，进去坐15天已经躲不过去，埋怨也没用了，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一件事：“我们门都锁上了，您是鬼吗？？飘进来的？？？”
执法记录仪还开着，庞虎有所保留的说道：“门没锁，我们一拉就进来了，你记错了吧。”
庞虎面对这种场面已经做到心无波澜了，作为新人的江一还带着一点羞耻感，所以他开锁后就待在客厅，也没进去主卧。此时听到女人的话，他莫名紧张起来，好在庞虎的回答让他悬着的心又放下来了。
第17章 法与情
“江一？江一！”庞虎喊了几声发现身后没人，慌得一批。
执法记录仪还处于开机录制状态，按照规定，干警是不允许一个人出任务的，甭管有没有危险，规定要求必须得两人或两人以上！
“领导，我在客厅。”江一的声音从虚掩的卧室门外传来，带着新警特有的拘谨。
庞虎声音有些严肃：“你不知道出警至少需要两个人吗？”
“领导，不行你用执法记录仪拍一下我，证明咱们是两个人在场。”江一知道这个规定。
“你为什么不进来？”
“他们两个不是还没穿衣服吗，等他们两个穿完了衣服我再进去吧。”江一扫了一眼房间，红的、黑的、白的各种款式的丝袜堆在沙发，镂空、蕾丝不同款式的服饰紧挨着，茶几上摆放着国内外各种驰名商标不同系列的安全套。
庞虎：......
还是太年轻，见识的太少啊！
“记着，咱们是来撕开这些腌事的，不是当道德标兵的。”庞虎没好气的说道：“赶紧进来，帮我拿着执法记录仪。”
“来了。”
庞虎不放心的交代道：“把摄像头对准他们两人啊，还有这边，垃圾桶里有带有精液的避孕套，也要取证。”
“好的。”手中捧着执法记录仪，面前床上一男一女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这一刻江一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个警察，而是个爱情电影拍摄现场的摄影师......
“那什么，镜头稍微有些晃动，不影响吧。”江一还是第一次用执法记录仪，担心摄像头晃动会导致画面不稳。
庞虎摇头道：“不影响，这又不是拍电影，咱们也不是专业的摄影出身，只要全程记录就行。”
犯罪事实就摆在眼前，一男一女不再嘴硬，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这次嫖娼的前后经过、来龙去脉。
下楼的时候，庞虎好奇的问：“你们肯定不是初犯了，看上去经验都挺丰富，应该有前科吧，以前是不是被我们打击处理过？？？”
男人立马指着女人，指认道：“我是第一次，但她不是第一次了，她在这个圈内还挺有名的，外号是水娃。”
女人马上就恼怒了：“你他妈的血口喷人！”
“谁血口喷人了，我就是经我朋友介绍来的，他说他是你这的老主顾了。”男人补充道：“你装什么装啊。”
正常被抓，都应该是对警察可能会有怨言，但此时这个外号水娃的性服务提供者心中的怨恨全部都是来自于这次的嫖客。
“你朋友摊上你这么个窝囊废真是倒霉透顶了！！”女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十几分钟前，两人还在床上探讨人生、翻山弄雨，此时此刻两人却在赤头红脸的互相咒骂与埋怨，这种充斥在金钱中的交往果真是经不起考验的。
听到他们的争吵，庞虎有些心烦意乱：“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都老实点，现在开始回所里，车上都给我保持安静啊。还有，你那个朋友回头到了所里跟我展开细说。”
等到把两人送回所里，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半了，距离上班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江一只好放弃了回家的打算。
没有床褥，江一只好在一楼的会议室趴在桌子上休憩。
下午的上班倒是比较的平静，也没再出现什么幺蛾子，江一还抽空看了一集《我是刑警》，看的过程中他不由感慨，这电视剧拍的跟背景设在哥谭似的，隔三差五就有杀人、抢劫、强健，没一个小偷小摸的，全特么重案。
五点钟，准时下班，江一走出派处所大门，老爸的车子已经在单位门口了。
刚上车，江一屁股还没坐下，江丰年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凶手确定被抓住了是吧？”
“抓住了，戴着手铐被特警给带走了，我亲眼看到的。”
松了口气，江丰年边开车边问：“第一天上班，感受怎么样，上班忙不忙？？”
“闲的时候挺闲，忙的时候是真忙。”江一把中午休息的时间还出去抓获了一起嫖娼讲给江丰年听。
江一以为江丰年听完后会大感吃惊，没想到他听完后反而一脸的淡然，像是对这种事见多不怪了。
“爸，你就一点不好奇吗？？”
“这有啥好好奇的，咱家楼上，就你那个泰叔，他每周都定点定期去嫖。”
“泰叔？？”
听到这个名字，江一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了，江丰年口中的泰叔，虽然比江丰年还要年轻，但却长相老成，四十多岁的人，却长得跟六十多岁差不多，头上没几根毛，没事还喜欢吸烟、嚼槟榔，导致上下两排牙黢黄黢黄，口腔内部严重变形。
这样的人，江一不知道得什么性服务者才能接待，那得出多大价钱才能愿意啊。
“那这事儿他媳妇知道不？”
“应该是知道的吧，我跟他关系也就一般，我都知道了，他媳妇不太可能不知道。”
“那也不离婚？”
“你小孩子不懂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太多的夫妻都是各玩各的，因为牵扯到财产、工作、孩子等缘故，没法离婚。”
“我选择尊重，但是问题的关键是......我现在已经是警察了啊！我要是不知道吧，就算了，我现在知道了，这要是还当做不知道，对不起我穿的这身衣服啊！”
“可是你现在穿的不是便服吗？”江丰年的意思是，这都楼上楼下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发生算了。
“警服只要从穿上那一天开始，就没有脱掉的概念啊。”江一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拿着手铐直接上楼把你泰叔给抓走？规矩是规矩，现实是现实啊。你要真是这么干了，那从今以后，咱们爷俩在小区绝对没人再搭理了。”江丰年仍然不理解：“我让你考警察，主要是光荣，你这怎么还整上觉悟那一套了呢。”
江一盯着中控台上跳动的汽车摆件：“我让所里派人查，我不参与。”
江丰年还是抱着小市民的侥幸心理：“干脆这样，我告诉他让他以后别再犯事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行吧。”
江一虽然就当警察一天的时间，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无法选择性无视：“爸，以前干过也叫违法，不是说以后不做就没事了。这事儿没得商量，不过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我就当做不知道，也不透露我的姓名，可以吧。”
江丰年叹了一口气：“真的就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江一透着无奈的语气：“爸，服务群众、执法公正、纪律严明这个空号不是随便嘴上喊的。”
江丰年哼哼道：“那咱们小区偷东西的那么多，你不行把他们也都给抓了。”
听到江丰年的话后，江一猛地拍自己的大腿：“爸，你还真提醒我了！等明天上班，明天一上班，我就跟领导申请深入调查。”
“啊？你认真的？”江丰年就是随口这么说说，毕竟富丽花园小偷多已经是持续好几年的固定印象了。
“这还能有假，我到现在还没忘记我当年买的那辆全新的捷安特自行车！”江一想到自己花几千块钱买的那辆自行车就心疼：“刚买一天啊，我就骑了一次啊！当晚就被人给偷走了！那会儿我还是个学生，现在不一样了，咱是警察了，既然都当警察了，那必须得把这群小偷给抓起来。”
第18章 新的目标
江一高中就是在洛城本地上的，学校离家挺近，不过为了赶时间，也为了能多睡会儿的，他把过年的压岁钱、平时的零花钱全部攒起来买了一辆捷安特山地车。
车是周末买的，周一就被偷了！
当时下楼看到空荡荡只剩下一把被剪断的锁链，江一气的都骂娘了，我上早八啊！
本来想周一骑着去学校上课，没想到周一一大早起床车特么被人给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