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一个让迈尔斯上将看看的手势,后者犹豫了那么几秒,然后拿起了支票。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然后点了一下头,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真切,“看得出来!”
一百万,转账支票,他可以在指定的银行里把支票直接兑换成为本票,然后从其他城市的银行中兑现,当然也能留在自己某个账户里。
当官员或者军官的等级升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个人是否犯罪了,犯了多么严重的罪,并不取决于他到底做了什么。
决定这一切的,实际上是他是否在内部的斗争中获胜了,又或者失败了。
失败的官员甚至会因为拿走了办公室里一把价值一块钱的高档剪刀而丢掉工作,但是胜利的官员,就算他的账户里存满了他自己都说不清来历的巨额现金,也依旧是不存在问题的优秀官员!
所以这一百万,蓝斯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用转账支票的方式给了迈尔斯上将。
迈尔斯上将也很满意这个数字,他现在也的确是花钱的时候。
“我通过这几件事已经能够感受得出,你做事是令人放心的。”
“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副官,他解决不了,再来找我。”
“同样,如果我有什么需求,我也会找你。”
这是对蓝斯的肯定,蓝斯点了一下头,举起了手中的咖啡杯,“敬天长地久的友谊万岁。”
这句话有些古怪,读起来,不过马尔斯上将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笑着举起了咖啡杯,和蓝斯碰杯。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海军基地周围被清空了,列为军事基地,更远一些的地方,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很多人其实都很清楚,十万名高收入人群在这样纸醉金迷的城市里不可能不消费,所以已经有一些小商小贩们,开始在路边兜售他们带来的商品。
当然还有一些女孩,也穿得花枝招展的站在路边等待着客人。
海军抵港是一件大事情,第二天的《今日金港》就报道了这些消息,自然也刊登了马尔斯上将抱着小女孩,被小女孩亲吻脸颊的相片。
也许是因为一些宣传工作做得很到位,也许是人们对战争的不安和恐惧,军队的抵达并没有像一些人想象中的那样,引发一些游行示威抗议活动。
一切都过渡得很平稳,不管是市政厅中的权力,还是军事基地中的军人们。
眼瞅着金港城也开始降温,蓝斯和帕特里夏的婚礼也被提上日程,同时圣农节也要到了。
联邦人对圣农节还是很有感情的,虽然还有几天的时间,但是街道上已经出现了不少以圣农节为主题的庆祝物品。
圣农节之后,就是蓝斯和帕特里夏的婚礼,如果时间再往后挪,天气就会彻底冷下来,结婚就不那么的方便了。
所以圣农节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八日,就是两人的婚礼。
他们会在劳伦斯农场中先举行一个家人们在一起的婚礼,然后才是在城市中举办一个邀请了其他人的婚礼。
一个婚礼办两次。
一方面是劳伦斯家的老人们年纪已经大了,长途奔波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另外一方面如果要算上帕特里夏的这些亲人,那人就太多了,而且有些人未必能够到金港城来。
不如趁着他们在圣农节聚会的时候,直接把事情办了。
这是蓝斯第二次来到劳伦斯农场,三个老人对他也颇为喜爱。
倒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蓝斯有多么的帅气,又或者是因为帕特里夏的缘故。
帕特里夏虽然是在农场长大,但是对于这种大地主阶级来说,孩子太多了,多到了他们有时候都经常把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挪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他们喜欢蓝斯的原因,是他让农场赚了一大笔钱。
钱,才是蓝斯受欢迎最核心的原因。
当然就算没钱,他也会受欢迎,但肯定不会这么受欢迎。
“我们已经和周围的农场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把那些材料直接运送到我们这边来。”
“然后我们把它变成液体的黄金,再运输给你。”
“蓝斯,你的出现改变了很多!”
三个老人带着他参观了一下农场内部巨大的酿酒工厂,那是好几个连在一起的巨大厂房。
不是在地下或者山谷中的,就在农场的最中央。
但它很安全。
从外面到这里至少有十多公里的路程,在这条路上随处可见扛着猎枪的牛仔,他们都是家族的成员,或者是居住在周围世代为劳伦斯家族工作的牛仔。
只要有需要,他们就能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不管他们枪口指着的是强盗,还是危险品管理局的禁酒特工。
这也是联邦政府对地方控制力量薄弱的原因之一,到处都是这种影响力巨大的家族势力,他们允许各个州自治不是国会的老爷们真的有多开明。
只是因为他们真的控制不了下面的情况!
第640章 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这是蓝斯家族的一些核心成员,第一次来劳伦斯农场。
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充满了吸引力,特别是当那一排酒厂和仓库出现时,他们都惊呆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们的酒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在这里生产的,但是我不知道这里的规模居然这么的大!”
埃尔文惊叹于那一栋栋冒着热气烟囱下的酒厂,浓郁的酒香味即便隔着还有两三百米也能闻到。
休伯特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看到旁边那些正在清理的空地了吗?”
一行人朝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一大片土地正在整平。
如果是以前他们可能不一定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在经过了海军基地的施工后,他们已经明白了,那是在为建造整平压实土地,随后可能还会打地桩。
“我们计划继续扩建一座更大的生产车间,确保酒水可以源源不断的送到金港城。”
其实现在的产量已经很充足了,不过蓝斯有更大的计划,所以他提议继续扩建,继续生产。
既要生产快速消费的低档廉价产品,也要生产喝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的高档产品。
至于陈化,每三个月,都会将一批酒装进木桶中送到旁边的地下仓库去,在那里所有的上好的威士忌都会获得充分的陈化。
它们最终展现在人们面前的绝对不是通过勾兑和调理才勉强过关的酒,而是真正经过长时间的陈放,变得更美味的天然陈酒。
禁酒令不会持续一辈子,在禁酒令期间蓝斯打算把金狮威士忌做强做大,以后不只是离开莱州要铺货,其他地方也都要铺货,他要让这个品牌成为“历经禁酒令都没有倒下的金字招牌”。
几十年后,它的价值难以估量!
其实现在他的价值也难以估量,从休伯特脸上的堆满褶皱的笑容就看得出来。
大家伙随着他进入了工厂里,牛仔们正在来来回回的工作着,闷热的空气和蒸馏时逸散的酒精,让这里很多牛仔都是红着脸工作的。
“一开始他们受不了这里空气中的酒,醉倒了好几个。”
“现在这些孩子们已经逐渐的适应了,不过工作一点时间后,他们还是需要稍微休息休息。”
酒精更容易挥发,加上这里的器具很难做到完全锁死酒精,所以工作的时间长了,也等于在喝酒。
一行人见识到了酒产生的过程,当然是简略的,最终酒被装进木桶中送到了仓库里,而那些酒糟,则被送去了农场当作肥料。
没有一丁点的浪费。
从酒厂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脸颊也都是滚热的,也有一些熏然的感觉。
随后休伯特又带着他们去了其他地方转一转,其他地方显然没有这里更有意思,因为酒厂里生产的不是酒,是流动的黄金。
“这是劳伦斯家族有史以来最巅峰的时刻!”
三位老人在得到了一大笔出售酒精饮料获得的回报后,这么说。
第一天晚上,大家聚集在一起,搞了一个篝火晚会。
很粗犷的晚会,围绕着巨大的火堆吃着烤肉,喝着酒,唱歌,跳舞,这种轻松悠闲的生活让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坐在篝火边上,红彤彤的火焰染红了蓝斯的脸,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没有了阴谋斗争,没有了烦人的琐事,一切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帕特里夏和她的姐妹们坐在一起,聊着一些新潮的话题,芭芭拉跟在她身边,姐妹两人的关系好像又变好了不少。
威廉成为了家族中的焦点,周围围着不少劳伦斯家的人,还有些老牛仔,毕竟他现在是劳伦斯家族最大的“官”。
蓝斯带来的人们正在篝火边上和那些农场的女孩们,男孩们一起跳着舞。
没有什么特殊的舞蹈动作,随心所欲的舒展身体,就是最优美的舞姿。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平静,平和,平和到这里的生活像是一把锉刀,能消磨人的棱角。
晚上蓝斯喝了一些酒,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
蓝斯被帕特里夏拽着去骑马,这是她每次回农场最喜欢的事情。
那匹小母马见到帕特里夏的时候,蓝斯就能看得出它的情绪明显变得欢快了不少,颠颠的从牧场里跑到了栅栏边上,伸出脑袋在帕特里夏身边蹭来蹭去。
女孩被它逗得一直发出笑声,在交出了两个胡萝卜后,她拉开了栅栏门,把那匹小母马牵了出来。
之前休伯特说蓝斯也可以选一匹,不过蓝斯没有选,因为他没有时间去和这些马儿培养感情。
帕特里夏养的这匹马是她在镇子上小学升中学的时候养的,从小马驹养起来的。
她和它一起度过了大约五年左右的时间,然后帕特里夏才去了金港城。
不只是人类对过去的记忆那么的深刻,动物也是,加上帕特里夏每年过节放假都会回来,这匹马和她的感情并没有变得陌生。
蓝斯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照顾一匹小马驹变成大马,他顶多骑着马骑一会。
帕特里夏骑着马去兜风了,在她骑着马冲出去的那一刻,蓝斯注意到两名牛仔也骑着马跟了上去。
他们都是劳伦斯农场从小养到大的牛仔,他们的爷爷奶奶就是这样,然后是他们的父母,接着是他们自己。
他们从小在农场长大,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要为劳伦斯家族工作和奉献。
他们会在这里结婚,然后生孩子,他们所有的一切都由农场解决,并且还会发工资给他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可能才是最幸福的人之一,因为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到他们离开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困扰。
如果帕特里夏没有遇到危险,他们就只会远远的跟着,如果她除了危险,他们就会冲上去。
农场太大了,有不少野生动物,毒蛇,或者狼群,还有一些联邦狮和联邦豹。
帕特里夏遛马可能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也有可能会更多,她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蓝斯本来想要离开,但看到了另外以为劳伦斯家的老家伙,正在另外一边的马厩外,大声的说着什么。
他主动的走了过去。
其实也走了好几分钟的时间,他才来到离那个叫做“舒伯特”的老人不远的地方。
这是三个老人中的老二,老大已经去见上帝了,他是老二,叫做舒伯特。
之前那个是老三,叫做休伯特,还有一个老四,叫“赫伯特”。
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不是和“伯特”杠上了,但这的确很有特色。
没有文化的农场主是在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干脆改个音就是一个新名字!
“嘿,舒伯特。”
蓝斯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主动打了招呼,这是一种礼貌,告诉别人“我正在接近你”。
而不是等走近了再打招呼,那会让人觉得你是不是在“窥觑”他的隐私。
舒伯特回过头来,看到是蓝斯,脸上的怒容减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