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大家最终也被迫习惯了。
等到了夜晚,它又会绽放出令人惊叹的光,这栋建筑俨然已经成为了黄金沙滩的景点之一,有很多年轻人来到这里时,会特意的过来看一眼,甚至留下一张相片证明他们来过。
前往这个赌场需要从另外一边走,悬崖上的这一片都是柯达家族的私人领地,蓝斯拿出筹码并且报上了福迪斯的名字,并且被搜身确保没有携带武器和相机之后,才被允许进入这里。
赌场的安保力量很严密,每隔十米二十米,就有两三个持枪的保安在巡逻。
他们不是静态岗,都是流动岗,这也提升了这里的安全性。
来到主建筑的时候,才发现它远比在悬崖下看见的时候要大的多,也更加的闪亮,金碧辉煌。
一进入大厅,就是一个长长的柜台,这里就是兑换筹码的地方。
他还没有走两步,一个穿着很凉快的兔女郎就主动走了过来,“先生一个人来玩的吗?”
兔女郎看起来最多只有二十岁,身材也很好,她小跑的时候能看见那波涛汹涌的余波,即便是余波,也足够让人浮想翩翩。
蓝斯笑着解释了一下,“抱歉,我只是来兑换筹码的。”
兔女郎先生有些失望,作为赌场体系中陪玩的一员,如果蓝斯是来这里赌钱的。
那么她只需要带着蓝斯去赌钱,等他离开时,无论他是输是赢,兔女郎都能从他的结算中获得百分之一的提成。
这是所有陪玩的收入来源。
运气好的时候,一晚上就能赚几百块。
但运气不好的时候,一晚上也就只能赚几块钱。
尽管女孩有点失望,但还是主动引着蓝斯去了柜台,并说明情况。
柜台后的女孩端着一个铺着红绒布的软垫放在了柜台上,“请把筹码放在这,先生。”
从里到外,整个赌场都给蓝斯一种“这里很他妈正规”的感觉,不管是装修,服务,态度。
虽然他没有去大厅看过,但他能够想象得到,大厅也应该是十分正规且奢华的地方。
“一共一百五十块,先生,您要兑换多大面额的现金?”
这些筹码有它自己的防伪标志,并且在金港城,乃至整个联邦东部地区,没有谁敢肆无忌惮的造假。
少量的假筹码可能都不够制造的成本,一旦多起来,又很难不留下蛛丝马迹。
柯达家族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经营赌场的势力,合法纳税的家族性质企业,但实际上他们在整个联邦的地下世界,都有一定的声望。
这种声望,肯定不会是因为他们比较有钱而获得的。
“五块钱面额的纸币有吗?”,蓝斯问了一句。
“有的,先生,请稍等。”,大约两分钟后,柜台后的女孩把总价值一百五十块钱,五块钱面额的纸币点了三遍后,放在了红绒布的盘子里,并用一个看上去像是金子的,但实际上应该是黄铜或者合金的筹码压在了纸币上,然后双手端着盘子,放在了蓝斯的面前。
“先生,这是你的钱,请清点一下。”
优质的服务总能够提升客人们的满意度,即便蓝斯没有来这里赌博的想法,此时他心中也有了一个决定,有机会要带其他人进来玩一玩。
见见世面,让他们感受感受什么叫做“纸醉金迷”。
从赌场出来之后他开着车先去接了埃尔文,然后两人直接驱车去了湾区安德森先生的餐厅。
此时正值中午,餐厅非常的热闹,十七八张桌子都已经坐满了客人。
蓝斯和埃尔文在经理的指引下,找了一张小桌子。
随后服务员送来了菜单。
打开菜单的那一刻,埃尔文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翻了好几页,都很难作出决断。
因为太贵了!
“一份六个月的格林小牛肋要七块又九十八分,加一份餐包就要加一块钱,如果我们再加一些其他的,仅仅是我们两个人这顿饭就要……三四十块钱!”
“真见鬼,三四十块钱我能在港区门口酱牛肉店吃到撑!”
隔壁桌的一名女士突然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但紧接着就露出歉意的表情,并主动道歉。
港(港口)区那边干苦力的人很多,他们对肉类的需求比那些不干苦力的人要大得多。
所以在港区一些重体力劳动工作岗位的附近,有不少专门做这些重体力劳动者生意的小摊或餐厅。
餐厅其实都说不上,更像是一种快餐厅。
主要销售的就是炖的稀烂的酱牛肉,剔骨牛肉,全都是一咎一咎的碎牛肉,很碎的那种。
这种牛肉不值钱,一块钱就能买到三磅。
这些经营者买回来之后加入更多的酱料和少量的香料,用大铁锅煮一整锅出来,酱香扑鼻,肉香四溢。
不管是谁来了,坐下来,给上六十分,就能得到一大碗!
如果给上七十分,那么还可以一直吃面包吃到饱。
当然别指望面包有多好吃,只是能吃而已!
大多数体力劳动者每隔两三天,就会吃上一顿,感受一下吃肉吃到撑的痛快。
特别是把那些硬面包揪成小块浸泡在肉汤里,然后连着肉带着汤和着面包块一起吞下去的满足感,让很多人都难以忘记!
这种小店小摊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中午都会挤满了人。
价格实惠,是必杀技。
埃尔文也忍不住馋,去吃过几次,他觉得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没有之一!
当然此时提起这个,也是心疼钱。
蓝斯让餐厅服务员上了两份开口汤,然后是沙拉,牛排佐煎香肠和餐包,还有最后的甜点。
没有上酒,他稍后要开车,并且他们都不到二十岁。
这些东西加起来已经接近了四十块钱,埃尔文心疼的表情都扭曲起来。
蓝斯倒是很看得开,“有人会为我们买单的,放心吃吧。”
“要心疼,也轮不到你心疼。”
也许是蓝斯的安慰起到了一点作用,埃尔文不那么难受了。
餐厅的生意真的非常好,不到十二点半,就已经坐满了人,还有一些客人因为没有了空桌不得不离开。
整个餐厅都透着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只要能赚到钱,哪怕这个钱不归服务员或者厨子所有,他们都依旧能从中获得士气的加成。
为资本家赚到钱而感觉到高兴,几乎是全世界所有地区和意识形态下的社会底层共同的“共情能力”。
虽然共情这个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不得不说,价值接近十块钱的牛排的确比那些碎牛肉要好吃的多,精心调制的酱料让整个牛排品尝起来都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埃尔文此时也说不出这些牛排不如碎牛肉的话来了,太好吃了。
眼看着吃的差不多了,蓝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蟑螂,大蟑螂,然后交给了埃尔文,“咬一半。”
埃尔文看着手中有大拇指头大小的蟑螂,有点傻眼,“你说什么?”
“我说咬一半。”
看着手中还在挣扎的蟑螂,埃尔文突然觉得牛肉不那么好吃了,“所以这就是的计划?”
蓝斯点了点头,再次重复道,“我需要你真实的反馈,你放心,这是我从路边专门卖饲料的商店买的,它很健康,也很干净卫生。”
埃尔文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骂了一句“法克”,然后闭着眼睛把半个蟑螂塞进嘴里,用力一咬。
隔壁桌的女士都惊呆了!
接下来,蓝斯让正在反胃的埃尔文,把其中一半放在他的汤勺里,拌着浓汤若隐若现,另外半只吐在了桌子上。
随后,他看着脸色难看的埃尔文说道,“想吐吗?”
埃尔文很诚实的说道,“想。”
“那你还等什么?”
“呕……”
第22章 独立的人格四百来块
安德森坐在后巷的椅子上吸着烟,他喜欢这种忙碌之后的清闲,虽然这只是片刻的。
这两年金港城的生意其实并不那么好做,全联邦乃至全世界都知道金港城正在创造一个经济神话,数不清的“冒险家”和“淘金者”从世界各地来到在这里。
最常见的,就是那些非法移民。
这个时候的联邦有三十六个州,几百个城市,偏偏这些偷渡来联邦的人,大多数都来到了金港城,这其实就已经说明了这里的实际情况。
如果没有散发着浓浓油墨香味的钞票在吸引他们,他们怎么可能远渡重洋来到这?
真的都只是来为联邦建设添砖加瓦的?
不,都是为了在这里寻找到属于他们的奇迹。
大量的各种人涌入这里,让金港城的商业竞争力变得非常大,竞争激烈了,利润就会越来越低,就要面临其他问题。
去年的时候餐厅出了一点小问题,首先是他的合伙人和他拆伙了,他把自己手里仅剩的钱,都给了对方,换到了餐厅百分之百的股权。
其次他的妻子出了意外,摔伤了。
保险公司拒绝赔付她任何费用,理由是她在购买保险的时候并没有主动说明自己的血压略高。
同时他们也拿不出高血压是在购买保险之后才患得的证明。
所以保险公司有理由相信她这次摔伤,和高血压有直接的关系,而她隐瞒了自己的病史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他们拒绝赔付,为此还打了官司。
毫无疑问,他们败诉了。
这也是最让人愤怒的地方!
按照保单,保险公司只需要支付他大约八千块钱左右的保险费就可以,但他们情愿拿出一万多块钱来和他打官司,也不愿意履行合同给他们钱。
最终他不仅没有拿到赔偿,还要自己支付治疗费用,以及支付了一笔诉讼费。
当时他手里一点钱也都没有了。
他去找银行贷款,因为他刚刚和保险公司打完官司,银行以他的贷款申请风险异常为理由,需要严格的走审核流程,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下贷款。
他当时手里一点钱都没有了,他必须尽快搞到钱把餐厅维持下去,还有家庭的一些开销,所以他最终放弃了从银行贷款的打算。
然后他在朋友的介绍下,找了几家财务公司,那些贪婪的鬣狗希望能够吞掉他的资产,妄图用几千块,就拿到他餐厅的股份。
最终他找到了乐助公司,虽然利息稍微高一点,但对方根本没有要求他用任何东西抵押,也没有垂涎他的餐厅。
经过一年时间的经营,餐厅的情况终于好了起来,特别是最近他新招募的经理给他提了一系列的营销意见,让餐厅保持着火爆的态势。
他上午的时候才拿出四百块,购买了《今日金港》的广告位,并打算把餐厅隔壁的门面也租下来,扩大经营。
虽然一直有电话打给他,希望他能够履行合同,把本金和已经停止继续计算的利息支付给乐助公司,但他始终没有答应。
餐厅的扩张需要钱,营销需要钱,他还打算下半辈子依靠这个餐厅过上奢华的日子,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怎么可能去满足阿尔贝托那个满脑子都是钱的混蛋?
他只是借了两千块,居然要他还五千块,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利息,他拒绝还钱,并且不介意和对方打官司。
一个是积极向上通过努力改变自己境况的餐厅老板,一个是躲在下水道里依靠灰色生意赚钱的社会残渣,他的律师告诉他,完全不用理睬乐助财务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