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给他写一个收据之类的东西吗?”
“或者把合同给他?”
“完全没必要,蓝斯,把筹码和合同都带回来,公司会有其他人去做后面的工作,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就别抢别人的工作了。”
“我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板,你的效率很高,也许你会给我们所有人一个惊喜!”
挂了电话后蓝斯回到了楼上,从牛皮纸袋中当着怀特先生的面,数出三千五百块的筹码。
“这是你欠公司的,我拿走了。”
“剩下的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我只拿我该拿的钱,同时我也憎恨造谣的人,你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怀特先生,经过短暂的爆发后,怀特先生已经彻底的怂了,他目光闪躲的点着头,“是的,我明白,我不会乱说的。”
“很好!”,蓝斯把装着三千五百块筹码的牛皮纸袋交给了伊森,“那么很抱歉占用了你的一些时间,祝你有愉快的一天,怀特先生。”
看起来怀特先生一点也不快乐,接下来的一天也注定不会快乐。
三人离开了公寓,开着车就朝公司那边跑。
在路上,埃尔文问了上楼之后的一切,小伙伴A和小伙伴B都兴奋极了,伊森也说不完的话
“……我只是瞪着他们,他们就连忙缩回脖子,就像是乌龟把脑袋缩回到它们的壳中!”
“我以为有人会报警,或者站出来制止我们,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在开车的蓝斯接着伊森的感慨说道,“这说明联邦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
“当你弱小,面对他们的刁难和试探退让的时候,他们就会一步又一步的逼你后退。”
“但当你表现出可以伤害到他们,并且不畏惧他们对你的威胁时,他们并不比我们认知中弱小的人强多少!”
“所以你们完全不用害怕联邦人,他们和我们一样,和我们认识的孬种一样,你强,他们就弱!”
“如果你发现你的对手不退让,那不是因为他们不害怕,而是你不够凶恶,仅此而已!”
这些话被四个年轻人听进了耳朵里,这对他们来说就是至理名言,并且是经过验证的至理名言。
车子很快就到了公司外,蓝斯带着四人进了公司,让他们去休息室里坐着。
不过看着休息室里那些不太好惹的家伙们,他们最后决定还是站在走廊里。
办公室中,蓝斯把牛皮纸袋放在了阿尔贝托的办公桌上,他拿出来简单的数了一下。
对待工作,他的态度很认真,也很分明。
他可以给蓝斯一百块,但蓝斯不能只给他三千四百块,这不合规矩!
“三千四百五十,三千五百块,刚刚好!”,最后一枚五十块钱的筹码从他的手中掉落在码堆上。
他看着蓝斯,微微点着头,“我认识的怀特先生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能和我说说,你是如何说服他的吗?”
蓝斯坐在他的对面,显得很轻松,“我先和他聊了聊金港城帆船队,他对棒球也很感兴趣,然后又和他聊了聊厨艺。”
“我们都找到了相同的爱好,交流起来也就更容易些,我问他‘钱在哪’,他就告诉我‘在花盆里’,就是这样。”
阿尔贝托笑得合不拢嘴,“我能想象得出,他以后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说着顿了顿,他从筹码堆中拿出了三枚五十块钱面额的筹码,推了过去,“这是你应得的。”
怀特先生手里有钱这件事阿尔贝托很清楚,因为他在柯达家族的赌场里有自己的业务员。
主动来公司谈借款业务的人,他们会在利息和还款方式,还有如果还不上钱如何让公司弥补损失这些问题上反复的推倒重来。
他们会为自己争取任何一点好处,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不可能的妥协。
但是在赌场里,那些赌红了眼的赌鬼们才不在乎日后会为了他从你这拿走的五百块,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们只在乎,下一次牌局开始之前,他们是否能够拿到足够坐回到赌桌边的筹码!
怀特先生在赌场里赢了一大笔的消息被业务员打听到了,赢了足足有四千多块,大约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百个月的收入,赌场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第一次公司派人去清理债务时候发现怀特先生并不具备清算债务的能力,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阿尔贝托坚信只要有足够的手段,就一定能从他身上把不属于他的钱拿回来。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只是半天的时间,这笔钱就收回来了。
“我对你接下来的工作充满了期待,蓝斯。”,他说着沉吟了片刻,“我们给其他人的奖励都是百分之五,这是规矩,你也应该拿到这些钱。”
“不过这份工作可能不如怀特先生的好做。”
阿尔贝托谈起了第二个“订单”。
“安德森先生在湾区经营着一家餐厅,去年的时候他的财务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找到了我。”
“但是现在他拒绝承认他签署了任何的合同,并且拒绝支付利息以及归还本金,还和我们打了官司。”
“如果我们出现在他周围并且伤害了他,他就会起诉我们,律师说我们败诉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这份订单和怀特先生不一样,你不能那么的暴力,懂我的意思吗?”
“不能伤害他,甚至都不能恐吓他,你想想办法。”
“如果你能搞定这份订单,我可以给你双倍的报酬。”
“无论你从他的手里收回来多少钱,我都给你百分之十!”,为了表达自己内心强烈的情绪,阿尔贝托伸出了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第19章 会动脑筋和初级制度
聊完了第二份订单后,阿尔贝托把桌子上的筹码收装回到牛皮纸袋里,他在柯达家族赌场的业务员,会把这些筹码带过去兑换成现金,然后再带回来。
他随后又拿出了两张二十块钱面额的纸币,放在桌面上,用食指按着,推向了蓝斯,“带着你的朋友们去喝点好的,顺便买点衣服,打扮一下。”
“现在你不仅代表了你们自己,也代表了公司的颜面。”
他看到了这伙人的模样,能够想象得到这得有多糟,幸好蓝斯没有把他的朋友们带进来。
否则他的鼻子肯定要遭罪。
看上去他今天一天就给了蓝斯一百九十块钱,但实际上,这些钱,本身就是蓝斯为他弄回来的,同时也算是一种投资。
如果他能搞定安德森先生,阿尔贝托就会把更多的债务交给蓝斯来做。
他总是觉得,蓝斯以后会在金港城拥有更大的名气和舞台,现在的投资不需要花多少钱,但以后肯定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即便投资失败了,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没多久,蓝斯就告辞了阿尔贝托,等他到达休息室那边的时候,几个小子已经和公司里的工作人员们玩了起来。
伊森和福迪斯坐在一个专门掰手腕的桌子边,旁边都是人,都在大声的为他们加油,有些人手里还抓着一把一块钱的钞票。
桌边的两个人脸都涨得通红,伊森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但依旧没有办法压制住福迪斯。
当然福迪斯也一样,面对一个年轻人,他居然赢不了这局!
两人都在拼命的使劲,桌子都在他们用力中来回晃动。
慢慢的,伊森的手臂一点一点的被压倒,在人们的嘘声中,福迪斯获得了胜利!
他显得很开心,从其他人手中收取赌资,不多,基本上都是一块两块的。
钱虽然不多,但心情好极了。
他从赢来的钱里拿出了五块钱,递给了伊森,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成为大力士的潜质,伊森。”
“没事的时候可以过来找我,我带你去健身房,你会喜欢上那里和那里的气氛的。”
蓝斯想到两个壮汉穿着那种背带塑形贴身连裤衣,把两个蛋蛋的形状都给勒出来的样子,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和老板谈完了?”,福迪斯和蓝斯碰了碰肩,“看得出你现在心情不错。”
蓝斯笑着没有否认,“柯达家族的赌场在哪?”
“你要去兑换筹码?”
“当然。”
福迪斯给了他一个位置,“门口会有人要验明你们的身份,你把筹码给他看一眼就行,如果他要问是谁介绍你去的,你就说我的名字。”
“柯达家族在金港城的地位很高,去了之后千万别惹事,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金港城有五大家族
这五大家族并不是指那些政治世家,或者以某位大人物,大资本家为核心形成的“利益家族”,这里指的是五个势力庞大,有家族宗族性质的黑帮。
柯达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这五大家族共同制定了金港城地下世界秩序的框架,尽管很多时候他们表现得并不像是黑帮,可如果你小瞧了他们,或者轻视了他们,就一定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每年天使湖里新增的油桶中,有三分之一就是他们丢下去的,还有三分之一也和他们有间接的关系。
金港城蕴藏了太多的财富,吸引了全世界人们的目光,没有一点本事,很难在这里立足。
柯达家族垄断了金港城百分之七十的赌场业务,并且他们还会为那些豪客或者社会名流政要,提供组牌局的机会。
在他们不做坏事的时候,很难用“好”或者“坏”去定义他们,因为他们绝大多数的赌场生意,都是合法的,有执照的那种。
而且柯达家族现在的家主,很热衷于做慈善事业。
是的,就是慈善事业。
他们一边从那些赌棍的嘴里把他们最后一块钱撬出来,一边又向慈善机构捐款,顺便说一句,捐款的两个慈善机构和柯达家族也有一定的关系。
再三叮嘱了蓝斯应该小心的事情之后,蓝斯就带着小伙伴们离开了。
在车上,伊森突然说道,“其实我能赢他。”
也许是其他人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他想要自己的话更具有说服力,他继续说道,“只需要我再用点劲,我就能把他打败。”
“可是我觉得我不应该赢,所以最后的时候我收了一些力道。”
蓝斯有些意外,伊森居然会动脑子了,但也有可能单纯的只是他的直觉。
“做得好,伊森,你的确不应该在那么多人面前战胜他。”
“他在公司里的地位挺高的,如果在那么多人面前输给了你,他会丢掉自己的面子,所以你做得很对。”
“当然我不是说你丢面子就是应该的或者好事,你会分析情况,这比输赢更重要。”
恰好路口的红灯亮了起来,他把加油棒送了回去,并踩住了刹车,“刚刚科蒂先生给了我一百五十块钱,我们每为他完成一份工作,他就会将收回来的债务中的百分之五,作为奖励给我们。”
“我打算租个房子,然后给你们每个人五块钱,有问题吗?”
大家都摇着头表示没有问题,对于坐着车出去转一圈就能拿到五块钱,其实他们已经很满意了!
埃尔文有些问题,但和分钱没有关系,“我们住在涵洞里其实挺好的,没有必要再去租个房子。”
“不,很有必要。”
“我们需要有一个可以安全的,放松下来休息的地方,需要可以给你们洗漱的地方,还有需要衣柜和床。”
“涵洞虽然不要钱,但它不是长久居住的地方,我打算在西边城郊租个独栋的房子。”
金港城是依海而建,并且最发达的地方几乎都在海边和市中心,城市未来发展的方向也只是尽可能的让金港城有更多的海岸线。
城市整体是向东发展的,这就导致了城市的西边发展相对市中心和海湾区还有港口区要落后不少。
落后的地方,房价自然就不会太高,不管是卖,还是出租。
蓝斯说到这里,大家自然也没有意见,如果能睡在床上,谁又愿意睡在涵洞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