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帝国区根据官方不一定正确的统计大约是十五万人左右,帝国人占据了十三万人,还有两万联邦人或者其他地方的移民。
有这么多人口,不代表就有这么多家庭,实际上如果按照至少两个人是一家人来计算,那么帝国区最多也只有七万五千个家庭。
但这里,显然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家庭,很多家庭可不止两口人,像是波顿先生一家,他和妻子离婚了,还有三口人。
有些家更是三代人都在,这就是五六口甚至是七八口。
所以帝国区十几万人,如果以“家庭”为单位,也就三万多个家庭。
在这个并不宽敞的区域里,大家几乎都是彼此认识的。
五个年轻人快速的离开了,有人好奇的进入了店里,看到了贴着墙壁坐着,已经流了一大摊血的老板……
七八分钟后,老板被送上了救护车,他运气还算不错,至少命保住了。
但运气又不是很好,医疗费用成为他在中枪之后新的噩耗。
医生在把他推进抢救室之前还特意问了一下,他是否有支付能力。
如果有,那么他们会尽全力抢救,因为每一种抢救手段,每一名参与的医生,护士,都会为最后的账单增加一些分量。
哪怕进去的护士或者医生只是站在旁边发呆,他们也会得到一份“抢救补贴”,而这份补贴,显然不是医院给他们的。
但如果他没有支付能力,那么最终就可能“很遗憾”了。
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他活了过来,但他的肝脏被切除了三分之二,同时他还欠了医院三千多块钱。
在扣除了他的保险之后。
晚上十点多,一个年轻人叼着烟来到了路边的门边,他前后看了看,没有人跟着他,他才拉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小房屋,只有一个房间,里面有两张床,以及四个年轻人。
他们看到年轻人时,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紧张。
白天开枪的年轻人紧张的问道,“救回来了吗?”
抢钱的年轻人点了点头,“救回来了,人没死。”
其他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好消息让他们今天晚上都睡了一个好觉,一觉睡到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
等他们醒来后,他们才想到要把这些香辛料变现,经过讨论,有人提出他知道有一个古董商店收这个。
在联邦,古董商店大概的意思就是“二手商品回收店铺”和“销赃点”的代名词,在这里他们不会问你的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只会给你一个低到令人发指的价格。
爱卖不卖就是他们的宗旨,当然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如果你能拿出你购买这件东西时的证明,并且和我签订一份买卖协议,承诺有可能产生的一切损失,以及所有法律责任由你承担。
那么,他们可以稍微给高一点的价格。
但谁他妈会留那些东西,还他妈签这样一份文件?
对于一些急着出手赃物的人来说,这里就似乎是为数不多不在乎他们手里的东西干不干净的地方了。
五个年轻人刚进门,就听见了武器上膛的声音。
戴着花头巾的老板站在柜台后,柜台上放着一把他们不太认识的步枪,老板的手抓着它的枪托与枪身连接处。
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把它举起来射击,即便这样,他脸上依旧带着警惕和小心的看着他们,用介绍商品的口吻为他们介绍起手中的武器。
“斯图亚特猎鹿枪,内置供弹结构,熟练这个玩意的人一秒钟可以开出三枪。”
“而我,恰好是熟悉它的人。”
“这里有一把装满了子弹的猎鹿枪,但你们只有五个人。”
年轻人们终于听懂了这个老板的意思,虽然他们的确没有抢劫古董商店的计划。
这实际上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特别是在联邦。
很多人会去抢劫路边的商店甚至是行人,抢到东西之后送到古董商店变现,那么为什么他们不从一开始,就去抢劫古董商店?
这或许是另外一个未解之谜!
他们缓缓的举起了手,站在最面前的那个年轻人咽了一口唾沫,“先生,我们是来出售东西的。”
老头看了他们一眼,想着昨天晚上就在帝国区流传开的一些言论,以及今天上午发生的一些事情,他扬了扬下巴。
“让你的人离开,你带着你要卖的东西留下来,这是这里的规矩,我不同时接待一伙人。”
年轻人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随后十几个麻布口袋被放在了柜台上,浓烈的香辛料味一下子充斥着整个房间。
花头巾老板一边用手扇着漂浮的香辛料尘埃,一边咳嗽着检查这些东西。
“它们能值多少钱?”,年轻人有些不安的问道。
花头巾老板看着这些东西,已经知道它们就是昨天被抢走的东西,不动声色的说道,“我需要查一下,我年纪大了,记不住这些商品的价格,它们写在了我的一个本子上。”
“但是我预估了一下,这里大约有二十磅,最少五十块钱是值得的。”
年轻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那还等什么?”
花头巾老板笑得很有深意,“等我一会,我去看看它们的价格……”
他端着枪回到了后面,他不是太害怕店铺里的东西被这些家伙弄走,那些都是仿冒品,不值钱。
值钱的东西都不在前面。
他来到了后面,提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等电话被接通之后,他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昨天打伤杂货店老板的人,在我店里出售他们抢来的赃物……”
第156章 请蓝斯先生帮我讨回公道
街头的古董商店中,花头巾的老板挂了电话,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容,拿着一个破本子回到了前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时间。
刚才这个电话他是打给蓝斯家族的,作为专门收售赃物的古董商店,每个古董商店的老板在帮派那边都有自己的人脉网络。
这个事情,收售赃物,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尽管它看上去好像很简单。
你只需要有一个门面,一点现金,就可以做这个生意,但它其实没有这么简单。
曾经就发生过一个古董商店老板全家回归上帝怀抱的事情,白天的时候他还在做着暴富的梦,晚上梦就结束了,而原因就是他们收了不该收的东西。
如果干这一行,搞不太清楚什么东西是他们可以收的,什么是他们不能收的,那么很大概率就没有以后了。
而为什么这件事会传得这么快,以至于他都知道了,说起来还和波顿有关系
波顿自从拿了蓝斯的钱,在帝国区各处宣传蓝斯先生的慷慨,在很多人的眼里,蓝斯先生是一名实力强大的,愿意为帝国人伸出援手的绅士。
那可是上大学的费用,一般的家庭可拿不出这些,但蓝斯先生能拿得出来,还不需要任何的回报。
加上最近蓝斯和蓝斯家族传出的一些“利好消息”,卡米拉帮的覆灭,他们对这位蓝斯先生就有了一些盲目的信任。
其实这个时候的帝国人移民,都希望能够在他们之中,出一个比较厉害的大人物,只有这样他们的日子才能稍微好过些。
虽然有些人说蓝斯先生是土生土长的联邦人,只是小时候经历坎坷,被卖去黑工厂和联邦非法移民一起工作。
在黑工厂里遭受惨无人道的剥削压迫时,有帝国移民帮助了他,所以他才会对帝国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但也有人说他其实就是帝国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联邦人的身份,所以他才会更亲近帝国人。
无论是哪种说法,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愿意帮助帝国人。
这让大家从内心就更愿意,也更能接受这位蓝斯先生。
作为蓝斯在帝国区的移动宣传前线,波顿就被理所当然的看做是蓝斯的人。
否则,他为什么会到处宣传蓝斯先生的好,而不是宣传其他什么先生的?
小商店的老板被送去了医院之后,他的妻子和一部分家人们也跟着去了医院,他的小儿子报了警,在原地等警察过来。
警察过来之后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录了一下,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他拦住了出警的警员,询问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对方告诉他等消息就行,至于其他的?
无可奉告!
这种明显带着敷衍的态度让他感觉到绝望,他以前听说过,帝国分局的警察对这边的案子不是太用心。
只要不是惊动了更高级大人物的案子,或者伤害到了联邦人的案子,他们都不那么积极。
只是以前他会把这种东西当作是一种吃完晚餐坐在沙发上,和家人们聊天的话题,让他们感受联邦的不公和残忍。
但当它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种绝望让他感觉到恐惧,不安,愤怒,且无助!
在他最糟糕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波顿。
他和波顿以前曾经当过同事,现在他听说波顿是蓝斯先生的人,是个“有能耐解决问题”的角色,于是他带着一百块钱,找到了波顿。
见到老同事,波顿当然开心,特别是对方还提着礼物来了。
对于这个老同事他是知道的,家里开着一个小商店,生意还算不错。
帝国区的生活氛围比较封闭,内部能消化掉他父亲那些商品,所以虽然只是一家小商店,但绝对能赚到钱。
他自己还能赚钱,加上他弟弟的,一家里已经有三个人在赚钱了,这不就是妥妥的“帝国区中产阶级”吗?
波顿有三张脸,对待不如自己的,对待中产阶级的,以及对待那些需要他仰望的,他能在这些脸面之间无缝的迅速切换。
两人坐下来聊了几句之后,他的同事就开始主动说起这次上门拜访的原因了。
他需要蓝斯先生的帮助,而大家都知道,波顿是蓝斯先生的人。
他没办法自己去恳求蓝斯先生,但他认识波顿,希望波顿能为他和蓝斯先生说句话。
这个请求让好面子的波顿很爽,可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沉重的负担,如果他搞不定这件事,会不会很快就有传闻说他其实不是蓝斯的人?
那么这几天街头那些摘帽笑着和他打招呼的人,会不会又回到以前的状态。
他不喜欢以前的生活,他喜欢现在的,哪怕蓝斯只给了他一次钱!
他答应试试看,然后来到了卧室中,电话在卧室里。
他祈祷着一定要打通,这样他就能真正意义上的露脸了,是真正意义上“蓝斯先生的人”。
以蓝斯现在在帝国区的名声和地位,他如果能被人们当作是蓝斯的人,那么他就是真正的“波顿先生”。
但他又希望这通电话拨不通,因为他真的和蓝斯没有那么熟悉,他不确定自己的朋友的请求是否会被接纳。
就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他透过半遮掩的房门,看着客厅中满怀期待的前同事,拨出了事务所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
“这里是万利事务所,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到您的吗?”,前台女孩甜甜的声音让人骨头都轻了两分,此时他的注意力不在这。
“我是波顿,我想要和蓝斯先生通话,他应该记得我。”
“对了,我还是杰拉尔的叔叔。”
前台不清楚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但知道杰拉尔和蓝斯关系不错,小姑娘很快找到蓝斯说明了这边的情况,蓝斯让她把电话转过来。
“我是蓝斯,有什么事吗?”
“我是波顿……”,波顿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蓝斯先生,是这样的。”
“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是我的同事,我们一起共事过……”
蓝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重点,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