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种凭飞行员的技巧和经验，合理的战术以及战机的优秀性能取胜的时代也将一去不复还。”
“因为不管你再厉害，你驾驶的飞机性能再好，你也无法战胜一个体系。”
“体系是什么，是万物互联。是以预警机为中枢，整合一线战机，地面防空系统，甚至天上的卫星的战斗体系。”
“除非你把卫星打掉了，把防空系统摧毁了，把预警机击落了，要不然怎么你怎么赢？”
“霹雳-15超远程空空导弹已经小规模服役了，我所在的团前段时间就曾围绕着霹雳-15制定了一次实兵对抗演习，不得不说，这款双脉冲的超远程导弹确实牛逼。”
“我在一百公里外发射导弹，发射完不管，导弹前半程由我用火控雷达指引，后半程则由预警机指引，然后成功命中了一百公里外的目标。”
“这就是你小子的a射b导模式。”
“我他妈就像个傻瓜一样，按下开火按钮就不用管了。”
牛春兰一脸唏嘘，“你们懂我当时那种感觉吗？”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飞行员再也不是稀缺品，哪怕座舱里坐着的是一个峨眉山的泼猴，估计也能稳稳命中目标。”
江辰有些懵。
李大全也有些懵。
其他人同样懵逼。
咦？
老牛不是要反驳江辰吗？
但是他话里话外全都是赞同江辰的观点。
甚至还特意举了实例来证明。
但是就在几个人一脸疑惑的时候。
牛春兰话锋一转。
又道，“不过老子的颓废感来得快，去的也快。”
“老子就不信了，苦练了几十年，竟然要被所谓的‘人工智能’给淘汰了。”
“所以我苦思冥想，终于想通了。”
“那就是革新新战术很重要，体系战也很重要，但是忽略个人勇武和经验却也是取死之道。”
“因为我们有体系，敌人也有体系。”
牛春兰看着江辰，一字一顿道，“我们有电子战系统，敌人也有电子战系统，我们有电子吊舱，敌人也有电子吊舱，我们有卫星，有预警机，有高频数据链，敌人就没有了吗？”
“爱因斯坦说他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将用什么武器，但第四次世界大战将用棍棒和石头。”
“我说了这么多，意思很简单。”
“那就是我们和敌人几乎都拥有同代的武器装备，我们会的敌人也会，我们不会的人家可能也会。”
“打到了后面，体系被摧毁了怎么办？”
“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牛春兰伸手拍着江辰的肩膀，郑重道，“小子，不管时代再怎么发展，科学技术再怎么进步，但是战争的主角永远是我们，是人。”
“傻瓜式的战斗固然简单。”
“但那仅适用于比如弱小得多的敌人，而且必须是降维打击。”
“如果你面对的是和你差不多，甚至比你强的敌人还用这一招，不但你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还会连累你身后的祖国。”
“所以你明白了吗？”
第692章 连夜去首都，面见大领导
“首长.”
江辰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只是想吓唬吓唬老李而已，可还没蠢到真以为只依靠先进装备就能平推的地步。”
李大全立即指着他，“臭小子，你果然居心不良。”
“谁叫你一来就取笑我是残障人士？扯平了扯平了。”
“滚，谁和你扯平了，你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小驴蹄子。”李大全嚷嚷道。
黄志国赶紧拦住了俩人，“你们俩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
然后又扭头看着牛春兰问道，“老牛你大晚上的闲的蛋疼是不是，专门过来蹲墙角偷听我们哥几个聊天来了？”
牛春兰瞪着牛眼睛，“滚你的蛋，老子才没这闲工夫呢。”
一边说。
一边指着江辰道，“我是来接他的。”
他用的是‘接’而不是‘找’。
顿时引起了几个人的怀疑。
李大全马上放下了‘个人恩怨’，赶忙道，“这小王八犊子现在可还是伤病号，你来接他去哪？”
“就是啊老牛，你就算想抓壮丁也得等人家好了再说呗。”汪嘉元也道。
“放心吧。”牛春兰笑呵呵道，“人家可是空司首长们的心头肉，我哪敢抓他壮丁哟。”
他朝东边指了指。
接着道，“马上有一架运输机过来，先把他接去迪化，然后连夜送去首都。”
“这么赶？”江辰满脸吃惊。
就连老神在在的黄志国也有些惊讶，“连夜送去首都？哪个大领导要见他？”
“这我哪知道。”牛春兰耸了耸肩。
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看着江辰，继续道，“总而言之，这小子算是通天了。哪怕他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最多十多年肩章上就会镶嵌一颗金光闪闪的金星。”
“他今年才十九吧？”
“啧啧，不管在哪个国家，和平时期不到四十岁的将军都是极其罕见的。”
“臭小子，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你老牛哥。”
“咱俩虽然交情不深，但也在这戈壁滩上吵过架，拌过嘴的。”
不只是他。
其他几个人也都一脸艳羡。
能这么大阵仗把江辰连夜送去首都，对方的来头一定不小。
大概率是空司高层。
甚至有可能是总参。
而且这么着急，明显又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任务要交代。
本来江辰的功劳簿都快被写满了。
这要是再有别的重要任务。
一辈子的仕途必然坦荡。
就算是大校晋级少将的天堑，在他的面前也将不再是阻碍。
不过他们虽然羡慕，但是嫉妒不来。
有本事你也贴着海面飞几百公里，也扔副油箱报销掉一支航母打击群的战斗力试试？
既然没这个本事。
那就憋着。
“这是大事.”黄志国沉默了几秒钟，马上开口催促道，“咱就别在这扯犊子了，小橙子你去病房收拾收拾，跟着老牛先去机场吧。”
“对了老牛，他现在胳膊还吊着呢，要不派一个医疗小组跟着去？”
牛春兰摆手道，“从迪化来的飞机估计还有个把小时才到呢，慌啥子，至于医疗小组我也和医院院长打电话了，他的随身物品都不用收拾，一会儿救护车来了直接上车去机场。”
黄志国见他安排得这么妥当。
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江辰依然有些懵。
“怎么突然就叫我去首都了，我还打算修养几天就回蓉城，高总工的承诺都还没有兑现呢。”
黄志国给了他一个暴栗。
没好气道，“上级既然下了命令，你无条件服从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废话？”
“就是。”李大全搓着手，“至于高总工给你的承诺，哥哥我帮你兑现得了。”
“什么承诺这么重要？”牛春兰好奇道。
“没什么。”李大全已经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半瑟半炫耀道，“就是飞一飞歼-20威龙，替成飞把把质量关而已。”
“歼-20威龙的试飞啊。”牛春兰也是一脸羡慕，“怪不得你小子恋恋不舍呢，要是我，我也会一直惦记着。”
接着他的话锋一转。
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
两只牛眼睛紧紧的盯着陆轻舟。
开口道，“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还有几句话想要嘱咐你，你能听进去最好，听不进去或者觉得是废话，你就当没听见了。”
江辰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立即点了点头。
李大全则道，“老牛，什么话这么重要？还把气氛搞得这么凝重？”
但是牛春兰没有搭理他。
而是看着江辰继续道，“不出意外的话，你将来必定是我空军重点培养对象之一，也必将成为我空军的领军人物之一。所以你刚才的那番话不管是吓唬老李也好，还是你的肺腑之言，我都要提醒你，太依赖装备和体系不是长久之道。”
“你先听我说完。”他见江辰要开口，立即伸手阻止。
江辰只好闭上了嘴巴。
“我还是那个观点，人才是战争的主角，才是左右战争胜负的关键。”
“所以在革新装备和体系的同时，一定要注意对人才，尤其是一线飞行员的培养。”
“我举一个例子你就明白了。”
“就拿海湾战争来说，很多人以讹传讹，以为以美军为首的北约军队对伊拉克军队实施了降维打击，也开创了信息战时代。”
“美军降维打击伊拉克军队的同时，也把包括我们在内的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给打醒了。”
“这话对也不对。”
“美军确实姜维打击了傻大木，信息战确实取代了传统战争，而且让全世界都知道了制空权的重要性。”
“但是伊拉克空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拉胯，其战绩反而和联军打了个四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