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日子没干过老本行了。
吃过饭,陈程把两人分别送上车,便一个人坐公交来到台培路。
白天的台培路很萧条,野性的大门开着,但门口摆了个牌子,写着:暂未营业。
陈程迈步进去,几个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陈程开口问:“请问苏子姗苏女士在吗?”
“在里面。”保洁阿姨指了指办公室方向,便又低头干活了。
办公室开着门,苏子姗见来了陈程,便起身招呼道:“进来坐,合同准备好了。”
苏子强也在,但没看到沈露凝。
陈程心里还挺失望,沈露凝那种风格的美女,还真是对他胃口。
陈程跟苏子强打了招呼,坐在沙发上,苏子姗便递给他两份打印出来的合同,说道:“你看一下,按照你的要求拟的,结算周期默认按月结算,只要哪个月营业额超过八月,次月一号就付钱给你。”
“好。”陈程点点头,接过合同看了看。
苏子姗又道:“这里加了一个附加条款,如果签约之后,连续三个月业绩没能超过八月,合同自动作废。”
“合理。”
陈程看了看合同,确认没有其他问题之后,便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子姗拿来公章盖好,算是完事。
随后,她问陈程:“你哪天能上班?”
陈程道:“周五晚上正式上班,周四会过来跟大家开个动员会。”
“周五?”苏子姗问:“为什么不能尽快呢?”
陈程道:“我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定个方案,工作日生意也不会好,等我准备好了周四过来安排,趁着周末人多就能落地了。”
他虽然有很多后世的经验,但不适合直接拿来套用在野性身上。
二十多年后的娱乐产业也是金元时代,一家店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里面好玩的软硬件实在太多了。
苏家兄妹现在的情况,也禁不起太大的折腾。
他能做的,摘取一些可用的思路,来对野性的经营模式进行调整,成本越低越好。
苏子姗对他抱有很大期待,便道:“行,你按你的节奏来吧。”
陈程点点头,问她:“账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苏子强说:“二十万不到,今天刚交完三个月房租。”
陈程问他:“房租多少?”
“一季度十万。”
“这地方这么贵?”
苏子强说:“这还差点没抢到呢。”
“怎么说?”
苏子强解释道:“当时几家在抢,房租和转让费被几波人来回炒了几轮,我要是稍微慢一慢,可能就被人抢走了。”
陈程问:“还有转让费?”
苏子强:“有啊!二十五万!”
陈程摇头笑道:“台培路这么大,夜店也不是非常多,这种场子不太可能有几家来你争我抢,不排除你被人做局的可能……”
“做局?”
苏子强愣了愣,说:“应该……不会吧?”
陈程认真道:“凡是买之前有好多人抢,但刚巧又被你抢到手的东西,你都要留意一下。”
说罢,他摆手道:“木已成舟,先不聊这个了。”
苏子姗默默听着,心里也觉得可能事有蹊跷。
陈程继续说:“我想先了解一下,现在的基础运营策略是怎样的?比如门票政策、低消政策和促销政策。”
苏子强道:“门票周一到周四都是十块,周五到周日二十,有演出的时候三十,全江城都一样。”
陈程又问:“男女都一样吗?”
“对。”苏子强说:“都一样。”
陈程疑惑:“女性不免票吗?”
苏子强道:“其实男的女的基本都不要票,哪家的门票都卖不动,那些人不舍得花钱,来了就是等着刷脸或者等着放进来,还有很多都是熟人朋友,打个招呼就放进来了,有些来消费的直接买票,消费够五十门票钱就免了。”
“演出怎么说?”
“演出啊……”
苏子强看了苏子姗一眼,含糊的解释道:“演出就是大尺度的那种,附近两家八月份刚开始搞,周末从外地请演员演三天,搞演出的话,门票就卖得很火,一晚上一两百张玩似的。”
陈程点点头,擦边他是不打算做的,估计苏子姗也不能同意。
于是又问:“低消呢?”
苏子强道:“小卡低消100、大卡低消200……”
“这么低?”
苏子强摊开手:“没办法,高了没人坐。”
“促销呢?”
苏子强说:“眼下的促销就是打折卖储值卡,一般八五折到七五折,但没啥用,没人买。”
陈程点点头,说:“行,我先回去琢磨琢磨,周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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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陈经理
翌日,江城大学2002级新生军训,正式拉开帷幕。
训练时间是从早上六点半出操、吃早饭,然后十一点半结束上午训练,下午是两点到五点半。
晚上不进行高强度训练,但每周二四六的七点到九点会安排一些活动,比如拉歌、军事理论、军姿操练、训练交流。
因为持续训练三周,所以每周日训半天,下午和晚上可以休息。
一大早,身穿迷彩服的新生们,就把整个校园的运动场地占了个满满当当。
计科三班的同学们准时来到各自方阵位置等候,一米六出头的颜若萱一个人穿着有些滑稽的宽大迷彩服,站在一群男人身边一脸茫然。
陈程发现自己很喜欢观察她,因为她实在有趣。
衣服穿的像三毛从军记里的三毛,神态像出来打酱油把瓶子摔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朋友。
第一天的军训下来,每个人都筋疲力尽。
不过,瘦小的颜若萱全程没有怨声载道,一直默默跟着训练。
虽然有时候动作和反应慢了一些,但态度却非常认真。
眼看人家一个小姑娘都不叫苦叫累,大家也都咬牙坚持下来。
五点半结束训练,一帮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强撑着吃完饭,便回到寝室躺尸。
遭罪是真遭罪,寝室其他五人一个个哎呦哎呦。
今天刚好周二有夜训,大家在寝室哎呦了一会,七点钟又赶到操场,开始跟着教官学习革命歌曲。
等九点钟回到寝室的时候,六人腿都快断了。
陈程有年头没遭过这种罪了,他重生前也不是那种爱健身的人,累的呼哧带喘。
好不容易躺爬上床躺下,又觉得百无聊赖,没手机、没电脑,只能躺着看天花板。
这时,寝室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离得最近的孔德胜接通电话之后,对陈程说:“老陈,找你的。”
陈程身心俱疲,不太情愿的翻身爬下床,拿起电话来说:“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鹿呦呦的声音:“陈程,你今天军训感觉怎么样?”
陈程有些诧异,自己也没给过鹿呦呦寝室电话,她是怎么知道的?
转念一想,肯定又是吴浩洋立功了。
陈程也没问她哪来的电话,便说:“累死了,你呢?”
“我也好累。”鹿呦呦嘟囔道:“我的脚好像都磨出水泡了,脚底板生疼。”
陈程便说:“弄点热水泡泡脚,水泡要是小就不用管,大的话就给它挑了吧,记住别弄破外皮,买瓶碘伏消消毒。”
“好的……”鹿呦呦自言自语般说:“我就是好累啊,也不知道该跟谁说,跟爸妈说又怕他们心疼。”
陈程笑道:“所以打电话给我,因为不怕我心疼是吧。”
鹿呦呦明显有些愣住,片刻后,她才问:“那你会吗?”
“会啊。”
陈程意识到自己不该乱逗小姑娘,便笑着说:“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
“噢……”
鹿呦呦有些失望,随即鼓起勇气问他:“陈程,你要不要记一下我的手机号?”
“行。”
陈程拿过纸笔:“你说吧,我记下。”
鹿呦呦给陈程报了一个139开头的手机号码。
陈程道:“记下来了。”
“好。”鹿呦呦问:“对了,我要是没事给你打电话的话,你会不会烦啊?”
“不会啊。”陈程道:“这有什么烦的,你想打就打。”
鹿呦呦松了口气,说:“我在江城没什么朋友,要是电话打多了,你别嫌我烦就好。”
“不会。”
鹿呦呦又嘱咐他:“对了,你需要用钱的话,记得跟我说。”
“好。”
时间转眼到了周四。
连续三天高强度的军训,让大家逐渐也适应了这种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