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鲁滨逊漂流记开始 第197节

  偷懒磨洋工的,轻则饿肚子,重则遭受鞭挞,以让土著们明白对与错。

  同时对于一些严令禁止的事,必须提前跟土著讲清楚,以后惩戒的时候也就可以不留情面。

  至于和星期六星期日一样的“文化课”,陈舟觉得可以缓一缓。

  无论在哪个时代,知识都是最宝贵的资源。

  星期六和星期日用他们忠诚的表现折服了陈舟,才得以获得这些超出整个时代认知的财富。

  在证明自己值得之前,所有土著都不配拥有知识。

  他们只能暂时充当“聪明些的牲畜”,任劳任怨地完成管理者安排给他们的任务。

  他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鞭子会教会他们,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第175章 无谓的挣扎

  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夜。

  土著们一个个被叫走,一个个精神恍惚地返回,呆坐在木板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维尔纳忐忑地等待,观察着这些人的神情,希望能从中预先获取些信息。

  但在不能开口交流的情况下,他什么都了解不到,他只能待在木板上老老实实地迎接命运的安排

  在所有俘虏中,他是排在最后面的那个。

  ……

  终于,漫长的煎熬迎来了终点,星期日的手指向了维尔纳。

  像之前所有土著一样,维尔纳跟在星期六的身后,离开篝火,沿着山坡一路向上。

  天已蒙蒙亮,稀薄的晨光伴着望塔上彻夜未熄的灯火照亮了通往平台的小道。

  进入窑洞院门后,只一拐,他们就抵达了陈舟在岛上建设了近三年的核心区域。

  ……

  维尔纳心里清楚,自己已经进入了最紧要,也最危险的地方。

  作为一名俘虏,他理应约束自己的眼睛,不去窥探不该窥探的东西,那会给他带来灾祸。

  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或者说抑制不住内心中源自文明世界的轻视,即使跟在星期六身后,低着头,也在用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到处乱瞄。

  院内铺得整整齐齐的地砖、使用了大片玻璃的落地窗、屋内摞放起来的木箱、种种带有17世纪风格的家具……

  窑洞内的陈设令维尔纳感到诧异。

  在进入这里前,他有两种设想。

  一种想法认为“幽灵”的生活与原始土著一般无二,必定在用着各种原始的木质陶制器具,过着野猴子一般的朴素生活。

  另一种想法则认为“幽灵”的居住环境内应该充斥着大量超出他想象的器械,宛如女王的宫庭工匠居所那般富丽堂皇。

  若非如此,“幽灵”怎会造出那么先进的火枪。

  他万万没想到,这居所竟装扮得仿若他们的船长室或者大副室一般,除结构和些许细节不同,放置在屋内的家具风格都差不多。

  还未来得及细细思考,或是进一步观察室内陈设,在前方引路的星期六往右一拐,维尔纳便只能一瘸一拐地跟上他可不想挨鞭子。

  ……

  “审讯室”内依旧只点着一盏光芒黯淡的油灯。

  步入其中视线顿时一暗。

  像之前来过的所有土著一样,维尔纳刚通过短窄的走廊,就被陈舟拎住衣服扔到了长桌后。

  他的脚腕受了伤,下午一直在干活,根本没有时间休养,被扔到长桌后单靠一条腿完全无法保持平衡,滚地葫芦一般撞到椅子后的墙壁,倒在了地上。

  “妈的!”

  下意识地痛骂这粗鲁的行为。

  在维尔纳心中,“幽灵”的仇恨值瞬间超越了星期日,成为了他最想杀死的人。

  然而这是在陈舟的地盘上。

  只一个眼神,得到示意的星期六便跃过长桌,狠狠地抽了维尔纳一个嘴巴,然后踹了他后背一脚,命令他立即爬起来,坐到椅子上。

  听不懂土著语,但暴力也是一种沟通方式。

  就算脚再疼,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维尔纳也得忍着疼痛,使尽浑身力气爬起来,然后往椅子上坐。

  ……

  刚坐上椅子,还未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维尔纳的手脚就被星期六麻利地捆住了。

  整个人紧靠在椅背上,正对陈舟,维尔纳条件反射般想低下头逃避“幽灵”的目光。

  然而星期六不允许他这样做维尔纳的头发被薅住了,他只能微微仰着头,面对昏暗灯光中的高大男人。

  对自己刚刚的谩骂感到悔恨,意识到情况不妙,维尔纳连忙求饶。

  在死亡的压力面前,这个狡猾的欺诈者爆发出了生平中最优异的演技。

  他的颤音,他的哭腔,他的眼泪和鼻涕,他真诚的用词和深切的感情,就连最冷血的审判官听了也会为之动容。

  ……

  不过很可惜,陈舟听不懂西班牙语,他只觉得这个棕发人的表演格外滑稽。

  抬起手,轻按了一下强光手电的开关。

  光束射出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瞬间从凌晨变成了正午。

  炽烈的光芒使得维尔纳完全睁不开眼。

  他原本还算清醒的意识也伴着这道强光陷入了迷茫

  “哦,上帝呀!

  这究竟是什么?”

  维尔纳自认是个对神没什么信仰的人,这是大多数水手的通病。

  往常将上帝挂在嘴边,通常是口头语或者出于习惯。

  但此时此刻,见到暗室强光的现在,他真的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了那种刺眼的光芒。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

  ‘幽灵’是个居住在深海的巫师?

  还是说真的有人能与神沟通,而不是教堂里那些偷着搞小男孩的冒牌货……”

  ……

  愈是无知的人对于超出想象的事物愈冷漠,越觉得没什么了不起。

  而维尔纳恰巧处于那个懂得一些知识,却又不完全理解的阶段。

  正因如此,强光手电对他造成的冲击远胜于对土著造成的震撼。

  ……

  见棕发佬已经陷入和土著一般无二的“震惊”状态,陈舟没给他缓过神的机会,立即开始了审讯。

  他最先尝试用“散装英语”同棕发佬沟通。

  可以看出,这人对于英语有一定了解,似乎能听懂其中部分词汇,但17世纪的英语与21世纪的英语差别实在太大了。

  就好像一篇上千字的文章摆在眼前,而阅读者只认得其中有限的几个字,让他总结这篇文章讲了什么,他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维尔纳不学无术,能听懂英语只是因为他常年在海上生活,不免要与英国人打交道,这才学会了一些航海名词和骂人的俚语。

  真让他与本时代的英国人交流他都不一定能沟通明白,更别说陈舟这个操着21世纪中式口语特点的“未来人”了。

  ……

  见棕发佬皱着眉认真听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陈舟知道通过语言交流这条路肯定不同。

  于是他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关掉强光手电,开始尝试用文字交流。

  当然,17世纪的英文与21世纪的英文差异也不小。

  就连那本《圣经》,他都只能看懂小部分单词,还有船医药品上的标签,他也是一半靠拼一半靠猜,因此完全不敢食用那些药。

  至于这个棕发佬,在英文阅读方面竟然还不如他。

  写在纸上的所有简单词汇,竟没有一个是棕发佬认识的。

  意识到给这名俘虏看英文完全是对牛弹琴,陈舟只得使出最后一招简笔画。

  ……

  几番尝试沟通无果,维尔纳已经察觉到如果再不贡献些有用的信息,接下来他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去。

  解开束缚手臂的绳索后,他甚至没借机揉揉被强光照得生疼的眼睛,拿起笔便开始“描述”起自己所知的重要信息。

  情急之下,维尔纳直接打乱了先前制定的计划,最先抛出了关于印加王国的宝藏一事,期望这个“重磅炸弹”能增加他存活的可能。

  未注意到自己使用的纸张是那样洁白平整细腻,也未关注手上那支造型华丽的钢笔。

  油灯的微光下,只有笔尖摩擦的沙沙声在审讯室接连响起。

  ……

  关于绘画,维尔纳颇有几分天赋。

  他很快就画出了头戴羽冠的印第安人,随后又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了传说中的黄金神庙、黄金宫殿和黄金太阳神像。

  象征着财富的元素表达完,维尔纳又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小岛。

  在岛屿的边缘,他画下了几个小木屋,更远的地方,有几个线条简单的小人正在挖坑,坑的旁边摆着几个大木箱。

  维尔纳情绪激动地指着木箱,又画出一条长线将木箱与黄金神庙连在一起,抬起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陈舟。

  他希望从这个神秘的“幽灵”脸上看到对财富的贪婪与狂热,那代表着他幸存的可能。

  ……

  然而陈舟半边被光照亮半边被阴影笼罩的脸庞依旧平静,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17世纪的西班牙人苦心积虑将从南美洲带出的货物埋藏起来,除了金银财宝又能是什么呢?

  听完“斑马”的叙述,对于西班牙人埋下的物资箱内装着什么,陈舟便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棕发佬所做的,不过是肯定了他的猜测而已,并不足以令他感到惊喜。

  ……

  “还有吗?”

  陈舟俯身按住长桌,抽出维尔纳手下的A4纸,抢过钢笔,通过图画询问了更多细节。

  比如船队的船只总数,共有多少水手,有几门火炮,有多少杆火枪,以及船只的大小。

  ……

  这些特殊问题使维尔纳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幽灵”的胆量和胃口似乎都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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