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朋克的超凡从暴食开始 第433节

  随后又只是短短三天时间内,来自萨尔斯与切尔尼基辅地区的六十万大军,连同大批行政官员,便顺利抵达了根据地前线。

  这支生力军在与挪瑞芬临时战区部队进行交接的同时,也迅速接管了冬宫议会主动放弃的伏尔加河西岸广袤领土。

  此次领土变更规模惊人,新占领区涵盖九个行政州,总面积达二百三十一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六千三百万。

  经此调整后,冬宫议会实际控制区骤减至十三个州,领土面积不足四百万平方公里,统治人口仅剩九千六百万余。

  在临时联合政府紧锣密鼓地推进新占领区全面改革的同时,挪瑞芬临时战区的四十七万大军已正式开拔。

  为确保部队快速机动,所有铁路和公路干线均实施临时军事管制。

  蒸汽机车满载着战斗机和装甲车辆轰鸣前行,军用重型卡车组成的运输长龙则负责运送全部作战人员。

  而为应对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后勤需求,临时联合政府启动了史无前例的基建工程。

  通过有偿征召的方式,组织起数十万民间劳工投入高尔加索山以北地区的铁路、公路网络的紧急扩建。

  这些工程团队实行三班倒工作制,昼夜不停地抢修战略交通线。

  值得一提的是,新占领区民众展现出令人动容的热情与支持。

  当临时联合政府的军队进驻时,各地自发组织起盛大的欢迎仪式,更有无数普通市民主动捐钱捐物去支援前线。

  街道上挤满了挥舞旗帜的民众,欢呼声此起彼伏。

  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无数普通市民主动捐钱捐物支援挪瑞芬前线,形成了一股全民支援抗战的热潮。

  有人捐出珍藏多年的首饰,小商贩们主动提供食物补给,工人们甚至自愿加班生产军需品。

  他们中大多数人,其实都并不了解新政府的执政理念与政策纲领,但他们亲眼见证了与冬宫议会旧政权截然不同的场景。

  那些被称为“干部”的官僚老爷们会直接走进满是油污的车间查看生产情况。

  会卷起裤腿在农田里和农民讨论收成,在食堂排队打饭时也和普通工人吃着完全相同的伙食。

  这种毫无距离感接地气的作风,让长期生活在沙皇封建统治与官僚体系下的民众第一次感受到权力与平民之间的平等互动。

  而挪瑞芬战区部队北上途经的每个城镇时,道路两旁都挤满了自发前来送行的民众。

  老人们拄着拐杖站在最前排,妇女们抱着孩子向车队挥手,年轻人则高举着临时制作的旗帜。

  他们心里明白这支军队即将奔赴的战场,关乎着每个人的未来。

  这种发自内心的支持,源于最朴素的认知:这些战士是在为保卫他们的家园而战。

  值得庆幸的是,露西亚西北靠近挪瑞芬的两个行政州,哪怕是一片苦寒之地,其交通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在整个露西亚也堪称典范。

  这种优越的基建条件并非偶然,而是直接受益于挪瑞芬独特的地缘优势。

  作为联接东西方的天然枢纽,这个沿海国家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贸易中转站。

  挪瑞芬西海岸距布里塔尼亚仅六百余公里,与琥珀海沿岸的萨尔斯等国更是近在咫尺,最短海路不足三百公里。

  再加上其西海岸两处终年不冻的深水良港这些天然形成的优质港湾不受季节限制,能够全天候接纳各类远洋商船。

  繁忙的商船往来带来了持续不断的财富。

  港口装卸、货物仓储、船舶补给等服务创造了巨额收入,相关产业链的发展更催生出完整的海运经济生态。

  这种地缘条件注定了这个国家光依靠旧大陆东西贸易往来的航运、港口中转收入就能让国内民众过上好日子。

  所以挪瑞芬以前才有底气标榜自己为“永久中立国”。

  而独特的地缘优势,促使周边地区不断升级改造交通网络,更带动了整个区域的交通网络升级。

  商旅们带来的旺盛需求,促使周边地区不断完善交通基础设施,最终使露西亚西北部成为整个国家交通最为发达的区域。

  伏尔加河西岸的公路上,挪瑞芬临时战区的车队正轰鸣着向北挺进。

  钢铁洪流扬起漫天尘土,发动机的咆哮声在河谷间回荡。

  而对岸冬宫议会的守军阵地却陷入诡异的沉默士兵们站在战壕边缘,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这支大摇大摆从眼前经过的敌军。

  本该剑拔弩张的战场上,此刻却弥漫着微妙的克制。

  尽管两军理论上仍处于交战状态,但真正愿意扣动扳机的士兵寥寥无几。

  指挥官们更是下达了严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开火,违者直接枪毙!

  这些经年老将心理都清楚,倘若此刻下令偷袭这支看似毫无戒备的北上部队,打不打的过倒是另说,但一定会引发己方大量士兵哗变。

  而同一时间,国际联盟的“维和部队”也正在各处进行集结,第一批大概还要半个月才会正式出发。

  军营内,士兵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这些来自旧大陆西部的年轻人毫不掩饰对即将交战对手的轻视。

  有人打赌自己能击毙多少“野蛮的露西亚人”,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讨论要用缴获的敌军旗帜装饰自己的宿舍。

  军官休息室里则弥漫着优雅的傲慢。

  佩戴着各式勋章的指挥官们端着骨瓷茶杯,像讨论周末狩猎活动般预测着战争结束的日期。

  这种盲目的自信倒不是他们不清楚之前高尔加索军的战绩。

  事实上,这些军官们都详细研读过高尔加索军的歼灭02近卫军团那一役的所有公开战报。

  但根深蒂固的地域偏见蒙蔽了他们的判断。

  旧大陆西部居民向来将中部地区的萨尔斯、琥珀海沿岸诸国视为未开化的“乡巴佬”。

  而这些中部国家又以同样的优越感俯视着更东边的露西亚。

  这是一条自古以来就存在的鄙视链,牵扯到了文化、政治、经济等多方面因素。

  十年前,在旧大陆西部灯火通明的城市里,超过六成居民享受着现代化的都市生活。

  而往东走到萨尔斯等中部地区,城市化率还不到20%。

  再向东的露西亚更惨,十五个居民中只有一个能够去体验所谓的“城市生活”。

  经济差距同样触目惊心,东部居民的平均收入仅相当于西部同行的三分之一。

  这种悬殊的发展差异,使得萨尔斯等偏中部国家的人们常以“至少我们比露西亚人开化”来寻求西部认同。

  这种心理折射出的,是整个大陆延续上千年的文明等级观念。

  西部自诩为“文明世界”,中部甘当追随者,而东部则被贴上“野蛮落后”的标签。

  同样的,各国军官在评估临时联合政府的军事实力时,也依然遵循着这种等级观念。

  国际联盟的军官们虽然对高尔加索军在短短两天内歼灭十万敌军的战绩表示惊艳,但也只是惊讶了一下而已。

  他们骨子里的地域偏见很快又占据了上风。

  不少西部的军官都认为,冬宫议会的主力军团和历史上那些被称为“灰色牲口”的乌合之众没什么两样,都只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农夫。

  所以这样的部队被快速歼灭实属正常,根本不足以证明对手的真实战斗力。

第543章 君主离线制的挪瑞芬大公

  半个月后,当国际联盟军首批部队仍在各个港口城市集结时。

  挪瑞芬临时战区的全体作战人员已率先完成战略集结,悉数抵达与挪瑞芬公国接壤的维堡斯克州边境地带。

  这片广袤的边境区域中,联绵起伏的丘陵上覆盖着茂密的针叶林带。

  数以百计的冰川湖泊如宝石般镶嵌其间,构成了天然的防御体系。

  得益于维堡斯克州完善的交通网络,部队在进入该地区后行军效率反而显著提升。

  重型装备和补给车队得以快速通过养护良好的公路桥梁系统。

  然而当前线部队完成人员部署时,后勤物资的运输进度却略显滞后,仅有约三分之一的装备和补给品运抵前线。

  为此,各部暂缓越境行动,依托边境地区现成的军事设施进行临时休整。

  一方面是为了等待后续物资运输车队赶赴前线,另一方面也在静候挪瑞芬大公方的正式回应。

  ......

  挪瑞芬的首都斯德哥尔摩尼亚座落于南海岸,由一座内湖与大海交汇处的十四座岛屿组成,七十余座桥梁将花岗岩建筑群连成一体。

  老城区的议会广场上,巴洛克风格的冬宫与哥特式大教堂比邻而立,而新城区则遍布着蒸汽动力的有轨电车和铸铁结构的百货商场。

  作为位于南部海岸,连接琥珀海与旧大陆中部诸国的重要港口。

  往日里,终年不冻的码头上总是挤满各国商船,起重机昼夜不停地装卸货物,钟楼上那具铜制风向标仿佛永远指向商机最丰厚的航向。

  但如今港区却显得异常萧条,随着旧大陆东西外交关系的彻底破裂,除了隔空对骂的舆论战外,所有实质性的商贸往来都已中断。

  临时联合政府实施的战时管制更让港口失去了往日的喧嚣。

  西海岸的港口还要忙着准备迎接国际联盟的“天兵”到来,至少还能看到些人员往来。

  而南部琥珀海沿岸那些通往萨尔斯与琥珀海三国的航线则完全陷入了停滞。

  没有商船进出,没有货物装卸,连往日里在码头讨生活的搬运工们都已不见踪影,整个港区到处都弥漫死寂。

  而斯德哥尔摩尼亚的某座湖心岛橡木庄园中,挪瑞芬大公卡尔古斯塔夫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杯沿。

  窗外暮色中的港口死气沉沉,曾经灯火通明的货轮泊位如今漆黑一片。

  他转过身,望着壁炉上祖传的航海罗盘开口轻声说道。

  “往日起重机轰鸣的码头现在安静得能听见海鸥振翅。

  面包店的老板娘在担忧面粉断供,渔民的妻子数着所剩无几的银币。

  很快连这些忧虑都会成为奢侈当你们与国际联盟的战火席卷到这里......”

  他突然将酒杯重重搁在桃花心木茶几上,水晶与实木相撞的闷响在挑高大厅回荡。

  卡尔大公向端坐在丝绒沙发上的林恩发出尖锐的质问声。

  “你们向露西亚人描绘的美好蓝图,就是用挪瑞芬子民的骸骨作地基?

  那些在码头等活干的搬运工,那些数着铜板买面包的主妇他们的哭喊就是新世界的摇篮曲?”

  林恩叹了口气,一阵低沉道:“我比任何人都痛恨战争,但国际联盟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都已经把刀架在了我们脖子上。

  他们视我们为必须铲除的威胁,就像园丁固执地要拔除花园里每一株野草。”

  他直起身子,目光穿过落地窗望向死寂的港区。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握紧手中的武器。

  这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理想,仅仅是为了反抗这种赤裸裸的、毫无理由的压迫,为所有相信着我们的人争取到他们应有的生存权利。”

  卡尔大公的面容在壁炉跳动的火光中剧烈变幻着先是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继而又转为苍白的铁青色。

  他紧握的拳头重重砸在雕花椅扶手上,震得茶几上的水晶杯微微颤动。

  但最终,这位君主只是颓然跌坐回丝绒座椅,发出一声仿佛抽空了全身力气的叹息。

  “或许...”他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这确实不该责难于你们,要怪就怪挪瑞芬这艘小船,终究无法在列强掀起的惊涛骇浪中独善其身。”

  卡尔大公苦笑着望向窗外结冰的湖面道:“我们引以为傲的中立传统,在强权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撕碎的废纸罢了。”

  航海罗盘的铜针在玻璃罩下微微震颤,如同这个弱小国家飘摇不定的命运。

  要说古斯塔夫家族三百年前被罗曼诺夫皇室册封为挪瑞芬大公的那位初代公爵,倒也不是什么逆天的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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