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先师他太稳重了 第19节

  刚刚因为龙纹古镜而荷包大出血,并且马上就要再因为赤绢帛继续大出血的徐郎君,神情肃穆:“有劳欧阳兵曹。”

  辞别常杰、欧阳树一行人,徐永生如往常一般前往学宫外院。

  虽然惦记赤绢帛,但他先前已经问过店家,此物需要临时调货,稍等些时日。

  学宫外院校场上,徐永生静心修习志正刀、观火瞳、执中掌三门儒家武学。

  晚些时候,他自返回永宁坊住处。

  安心用过晚饭后,徐永生方才取出那块包裹玄黑方相面具的洁白绫罗。

  早先那少年忽然隐藏身形,借此脱身突围,徐永生便有猜测。

  这白绫虽无防御功效,但似乎有不错的隐藏之能。

  他试验了一下。

  虽是白绫,看上去亦不显轻薄,但用以笼罩他物,果然令景象发生变化。

  仿佛有白色的“暗影”加以遮蔽,令白绫和其下事物得以收藏行踪。

  准确来说,倒不是就此消失,而更像是变得不起眼,叫人有意无意间忽视。

  徐永生睁开自己的观火瞳,乃至于再叠加鹰眸,甚至都难以窥破其中虚实。

  哪怕,他摆在那白绫下的东西是火盆。

  但莫说火光,隔着白绫竟似是连高温都感觉不到。

  徐永生站远一些,仍然如此。

  确实是直接遮蔽,而非我靠近后感官受到误导……

  再实验一番,白绫遮掩下,声音也能阻隔。

  这倒是个不错的藏身手段。

  但见过当初那少年重新显形的模样,再经过徐永生几次实验和验证后,也确认了这古怪白绫的弊端:

  不能动。

  静态下才能发挥诸般妙用,哪怕只是风吹造成绫罗轻轻飘扬,亦可能导致遮蔽功能失效。

  所以当初那少年趁乱隐藏身形后,再想要突围之际便马上暴露,只不过借着时间差,终究给他逃出欧阳树等人的包围圈。

  只可惜先出镇魔卫虎口,便一脚踏入徐郎君的狼窝。

  如此异宝,当不是这些严芷君的“实验品”所能私人拥有,多半来自严芷君乃至严芷君的上线更高层人物。

  此前他们在这河洛东都之地多番隐藏行踪,类似如此白绫的宝物,想必发挥不小作用。

  只是这次东都清查力度太大,到底还是将严芷君他们大多数人刮了出来。

  “这白绫展开,比预想中大得多……”徐永生尚未将白绫彻底全展开,自家宅子便已经铺不下。

  也难怪,严芷君等人此前应该便借助这白绫遮掩一些建筑甚至院落,以作为藏身密窟,外表看上去无任何特异之处,内里却方便隐秘行事。

  徐永生立刻想到自家在南市那边的铁匠铺子。

  如果成功以此宝作为遮掩,那自己夜晚悄然在其中干些私事儿,便不至于惊动其他人。

  不过眼下,先晋升八品境界,然后争取从冷月湖中得到锦绣泉心与玄黄石,方是最紧要事……徐永生宁定心神。

  虽然白绫静态下方能发挥功效,但用之得法,也可以随身行动。

  第二日,徐永生一切行动如常,该上课上课,该练武练武。

  晚些时候,悄然带上那被他称为白翳绫的宝物,出了东都城。

  既然决定要下冷月湖,在初十当天以前,徐永生少不得要先针对周围环境踩踩点。

  城南冷月湖也算名声在外,不过因为湖水奇寒,反而普通人少有靠近,夏天或可乘凉,冬天湖面则早早冻封,周围亦无出众景色。

  徐永生收敛自身行藏,绕湖而行,谨慎探查。

  然后他发现,早早冻封的湖面,竟然隐隐有解冻的姿态。

  联想谛听带回的消息,徐永生心下了然,这多半就是蕴育锦绣泉心的征兆。

  只是此地偏僻,且解封姿态尚不明显,故而无人发现。

  不过……

  徐永生眺望远方。

  远处山间,荒无人烟之处,竟有人在那里练剑。

  还是个他认识的人,正是韩振。

  这个与他年岁相若,似藏着几分隐情的名门少年,此刻除去一身学宫正院的青衿,直接赤着上身在冬月里专注习武练剑,一身气血蒸腾,头顶上方凝成一团白雾。

  虽然其人平时似有些不靠谱,但练武仍颇为刻苦。

  徐永生无心偷看对方习武,当即转开视线。

  再检查冷月湖周边一圈后,他径自返回东都城。

  当夜,谛听仍然如以往那般离去。

  不过这次所需时间稍长。

  等虚幻谛听回来重新变作图画,这神秘书册第一页上多出如此字样:

  【秦真、时河二人幽会于城北效德寺。】

  徐永生先无声读了一遍……然后又读了一遍。

  大乾皇朝的风气,不止皇子,便是皇女的真名也广为天下人周知。

  同时感谢最近几位皇子、公主驾临东都,满城热闹,所以徐永生无需费神去想,脑海中便自动将封号和人名对应上:

  皇次女,凰阳公主,秦真。

  好在参考大乾皇朝的风气与历史,公主夜奔似乎也没那么耸人听闻。

  不过同公主相会的时河,又是哪位……吃瓜的徐郎君一时茫然。

第29章养气典仪,武道八品

  没听过时河的名字,导致“秦真”这个名字都让人开始怀疑会不会是重名?

  尤其效德寺香火不盛,没听说有皇室中人到访过。

  大乾皇室一直崇信道家,除了女帝当政时期,少有跟佛家来往密切。

  但或许正因为这个原因,凰阳公主殿下才选取这般幽静地方与人私会?

  就是不知这“时河”二字是人姓名还是和尚法号,亦或者反其道而行之的道家中人名讳。

  吃瓜没能彻底吃明白的徐郎君收起谛听图和神秘书册,不再理会这条八卦消息,也无心告诉旁人。

  他安然入睡,继续按照自己的步调修炼与生活。

  到第二天,结束在学宫外院的修行后,徐永生再次悄然前往东都城外。

  和上次一样,韩振在他自己的秘密小“基地”练剑。

  距离关系,冷月湖渐渐解冻的变化,当前还没有惊动专注练武的韩振。

  但这里吸引了另外一批人。

  徐永生披着白翳绫掩藏自身,静观远方。

  对面为首者白袍貂绒,极为清贵,印象中是河洛名门望族曹氏嫡子,名叫曹宏。

  之所以徐永生记得对方,乃是因为就他所知,曹宏并非郑锦源、许盛等人那样入读东都学宫,而是曹家家主亲自教养栽培。

  对方修的是曹氏家学。

  徐永生远远望着韩振停下练剑,笑着同对方招呼。

  曹宏略有些意外地看着韩振,倒也礼数不缺,但还礼之后并未与韩振多交谈,继续向冷月湖行来。

  徐永生借石木遮掩自己身形,令白翳绫不至于遮挡自己想要看到的景象和听到的声音。

  却正好听见行来的曹氏众人中有人回望韩振所在方向,接着低声嘀咕:

  “一个野种,韩家为什么要留着他?最看不上就是他这没脸没皮蹭上前自来熟的模样!”

  曹宏神情如常,只微微摇头:“本就耻与之为伍,面上过得去便罢,何须多言?”

  他没有回望韩振所在方向,反倒目光扫视四周。

  方才徐永生调整白翳绫的动作,不过只是这么微微晃动,便让曹宏似有所觉。

  虽然没有停下脚步,但他双瞳审慎扫视周围,捕捉一切蛛丝马迹。

  其目光明亮而又锐利,令徐永生心中微微一凛。

  对方不仅修为境界不浅,而且看样子是主要在儒家五常之智上浸淫。

  那对眸子,似乎比观火瞳更能洞见万物明察秋毫。

  不过在徐永生完全恢复静态后,即便他空出耳目用以观察四周,但白翳绫已经重新为他遮掩大半身姿。

  较远距离情况下,就算河洛名门曹氏家传的秘传绝学秋毫明目都无法看穿虚实破绽。

  曹宏仔细搜索片刻后没有更多发现,见状不禁微微摇头。

  他带着一众随从,来到冷月湖旁,仔细观察后颔首:“果然,湖中将有异变,只是尚不知具体什么时候?”

  有人应声道:“跟那个韩振有关么?”

  曹宏:“多半是巧合。”

  其身旁人轻声道:“要不要将他驱赶离开这附近?”

  “那反而容易节外生枝。”

  略微思索后,曹宏冲身旁的人吩咐道:“安排些人手,交替看守这里,如有更大变化,第一时间通知于我。”

  他身旁一众人当即应声,并立刻做出安排,留下两人在湖边看守。

  曹宏也绕湖观察一圈后,方才返回东都。

  徐永生不动声色,过了片刻,方才也离开这片山区。

  今日,是十一月初七。

  待到第二日,十一月初八,赤绢帛终于到货了。

  徐永生买下这匹相较于寻常绢布更富灵性的火红绢帛后,不急不躁返回家中。

  当晚,他取出准备好的其他材料,但没有着急立刻开始祭礼典仪,只是先用泥土和富余出来的一些稷米,结合稷酒,在自家小院里垒出一座社稷坛,然后便即洗漱安睡,养精蓄锐。

  次日一早天尚未亮,徐永生便即醒来,然后沐浴更衣。

  当晨光初现,日头渐渐升起之际,他迎着朝阳,正式开始这场儒家武者祭礼典仪。

  由不入品到九品的儒家祭礼典仪,习惯上被称之为入品典仪或开蒙典仪。

  由九品通往八品的祭礼,则习惯上称之为养气典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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