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343节

  蛇妖触毁大船一十八艘,中船三十六艘,小船倾覆数百,更盘踞大泽,致使张家商路断绝,收入锐减。

  然各项开支依旧不少。

  年轻后辈要培养,年长族老要供养,上上下下几千张嘴要吃饭,甚至补贴渔民,修补大船缘故,开支变得比寻常更多。

  每天大把银子往外撒,却得不到任何收益……

  “大哥言重!平白让一头畜生骑到头上,任谁都不能忍!当初宰蛇也是我们的一致决定。”

  张文豹神色肃穆,“如今族中困难是困难些,终究脸面没丢,脸面没丢,人心就不会散!

  事到如今,县令刘世勤已向河泊所发出求援,朝廷不会干看着,事情早晚会解决。

  反而当初要真选择交出去保平安,平白散了人心,下面人不服家主,那才真是大事!”

  “倒不是真的有想法,一时感慨罢。”

  船只,财产损失重大不假,但年轻的后辈还在,狼烟高手还在。

  青黄有接,那就没有伤及根本。

  “大哥向来明理……”

  两兄弟交流之际,灰衣小厮从走廊尽头匆匆赶来。

  张文豹后退半步,闭口不言。

  张文虎责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

  “启禀老爷,外头来了一位姓梁名渠的年轻人,身上穿有河泊所的官服,说要见您。”

  “河泊所?”张文虎眉毛微挑,才跨出半步,转而察觉不对,“就他一人?多大年纪?”

  “一个人没错,哦,还牵了一匹枣红色,长鳞片的大马,年纪的话……望之二十上下,分外年轻,不过体格高大,容貌俊朗,很有风采,门房张先生说瞧不穿对方实力。”

  “你确定他叫梁渠?”

  张文豹于一旁插话。

  小厮使劲点头:“不会有错,小的看到对方腰牌,是梁字不假。”

  “二弟,你听说过此人?”

  “有印象,但不知是不是同一人,是我正月访友获悉得知。

  说去岁深秋,华珠县丘公堤溃堤发大水,河泊所里有一人也叫梁渠,仅用一天时间,把水灾泛滥的华珠县梳理的井井有条,划分灾域,抓获元凶,救助百姓。

  以至百姓称他为小池王爷,事后更得圣皇口谕,说他是搭桥梁,筑水渠,所以我对他名字印象颇深。”

  “同名同姓人多见,但同一地方衙门少见。”听得对方来头不小,张文虎又生起希望,“此人实力如何?”

  “额,去岁时是奔马武师,大概上境或极境?因为溃堤元凶乃一狼烟武师,正是那梁渠和其余奔马武师一同抓获,颇有威名。”

  “奔马武师?那有何用?能解我张李两家燃眉之急?”

  张文虎眉头紧皱。

  去岁奔马武师,今年撑死入狼烟,大概率人桥未立。

  那蛇妖实力非凡,少说狩虎中境,中间差出一个大境有余……

  “无论如何,总不能怠慢对方,说不得人家是脚程快,先行一步,好让我们准备迎接河泊所的大武师?”

  “言之有理,文豹,你去设宴!”

  张文虎当机立断,先让二弟去设宴,再让小厮跑去引人进来,他抄近路,先一步来到厅堂等候。

  大门口。

  梁渠与赤山分别。

  赤山甩动脑袋,脱开牵马小厮手中缰绳,昂首挺胸地往前迈步。

  牵马小厮震惊回头。

  梁渠笑道:“我这马有些傲气,你往前带路即可,它自会跟上。”

  牵马小厮震惊之余赶忙上前引路,见赤色大马果真跟上后松一口气。

  来到马厩,赤山环顾一圈找到一处干净地方,先吓走里面的公马,把它赶出去,又踢踢食盆,朝地上吐口唾沫,意思再明显不过。

  周遭马夫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骏有灵的马匹,听得小厮解释为贵客骏马,赶忙取出上好灵草,一寸铡三段喂给赤山。

  厅堂内,梁渠由下人引荐,穿过游廊,终于见到张家家主。

  双方互相打量。

  梁渠觉得张文虎平平无奇。

  身材中上,相貌不太好看,侧脸有一长疤,以耳识法估量,实力不如自家三师兄,大概人境到地境之间。

  反观张文虎望梁渠,却是心中大赞。

  身材高量,容貌甚伟,关键在于,实力竟然看不穿!

  瞧不出一人境界,多半意味对方与自己身处同一大境乃至之上!

  结合文豹说法,面前年轻人显然已经入了狼烟。

  以此年纪入狼烟大境,族中后辈拍马不及。

  当真后浪推前浪,令人艳羡。

  念及此处,张文虎起身相迎:“梁水郎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在下已让人设宴,你我二人不妨边吃边聊?”

  梁渠时间紧,任务重,他作揖回礼,开门见山。

  “谢过张家主一番好意,不过梁某向来有话直说,我有办法使那蛇妖不再作乱,只缺少几个关键物项,全看张家舍不舍得!”

第395章 我们河泊所是这样的

  阔展的厅堂静得生凉,飞挑的屋檐遮蔽住大部分阳光,把整个室内切割成明暗两块。

  梁渠立于中央,投下长长阴影,纵然要好处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张文虎指甲弹动钢针般的短须,诧异于梁渠直白的同时,察觉到弦外之音。

  “梁水郎的意思是,仅你一人退敌?”

  “今日来张家坞的只我一人,自然由我退敌。”

  “那是蛇妖!”

  “对付的就是蛇妖!”

  “偌大一个府制河泊所,灭得掉前朝宗师余孽,治得住洪水滔天,对上一条蛇妖,连位大武师都派不出来吗?”

  “杀鸡焉用牛刀?平阳河泊所里,狩虎能灭臻象,狼烟自然能灭水妖!对付一条蛇妖,我一人足矣,缘何要有第二人来?”

  张文虎见梁渠紧要关头仍逞口舌之利,眼中再无半分欣赏之色,转为对世家子弟不知所谓的偏见。

  熟络的气氛转瞬僵硬。

  “不知梁水郎要以何种方式退敌?”

  死寂中,忽有一人从阴影中走出,同梁渠相对而立,站于阳光之下。

  梁渠侧头打量。

  来者比张文虎高壮少许,面容中有三分相似,气机深沉,同为狼烟高手不假,乃至实力比张文虎更高一点,或立地桥。

  “不知先生是?”

  张文豹拱手自介:“张家,张文豹。”

  梁渠目露了然,拱手作揖:“原是血豹当面,多有失礼。”

  河泊所里的张家情报,小辈无足轻重,说话有分量的人必须记住。

  “徒有虚名,真有本事,还能让一爬地畜生逼迫我张家至此?

  梁水郎,实不相瞒,那蛇妖困扰张家数月之久,纵然伤不到我张家根本,却也多有不便。

  我大哥言辞难免急切,故见梁大人成竹在胸,着实好奇要以何种手段解决蛇妖?”

  梁渠摇头。

  “不可说。”

  “不可说?”

  张文虎眉毛几乎倒竖,张文豹上前一步,挡在前方,暗中示意大哥稍安勿躁,交由他来交涉。

  张文豹思忖片刻。

  “蛇妖称之为妖,实力自然等同大武师,水下非我人族主场,多有拘束,要想对付,非得两位同境大武师不可。

  且要确保无后患,三位大武师联手最好,我瞧不出梁水郎境界,那必入狼烟无疑,却也听闻去岁不过奔马武师,时至今日,恐人桥未立吧?”

  梁渠没想到自己治水之事,连远在淮阴府北的张家都能知道。

  静默。

  见梁渠不置可否,张文豹继续道。

  “既然如此,倒非说梁水郎实力不济,以如此年纪入狼烟大境,凤毛麟角,我张家没一个儿郎比得上。

  遑论得圣皇口谕,前途无量,绝不似那穷乡僻野冒出来,未知天高地厚之徒。

  所以,万一失手,惹得蛇妖狗急跳墙,后果之严重,想必梁水郎十分清楚。”

  梁渠语气不变:“惹得蛇妖狗急跳墙,张家基业毁于一旦,香邑百姓承受天灾,于我却基本无碍。

  是故两位前辈担心我办事轻浮,无可厚非,我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辈。

  实不相瞒……我今日来索要物项,也正是为确保斩蛇万无一失!”

  见梁渠言辞恳切,清楚后果,也没有想象中的桀骜自大。

  张文豹望向大哥。

  良久。

  张文虎开口道:“不知梁水郎所求,是哪些物项?”

  “一切与水属有关的宝植,宝鱼,品质越高越好,品质不行,数量亦可相凑。”

  水属宝植,宝鱼?

  张家大半基业在水上,否则不会让蛇妖一堵难受至此,长久积累下,确有不少。

  “梁大人所要求,我张家有是有,倒反要问问梁水郎,要如何保证收下宝植会去对付且能对付蛇妖,而非诓骗我等?”

  收好处不办事的官吏,两兄弟年轻时走南闯北,不是没见过。

  “因为我今日来香邑县斩妖,曾立下过军令状!不知如此,两位能否放心?”

  梁渠不怕张家知道军令状一事后有恃无恐。

  军令状一立,再无退路,光脚不怕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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