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炒几下后,陈烨又加了少许盐。
慢慢的,浓郁的香味从锅中传出,飘溢在厨房里。
坐在桌旁的南逸云脸色铁青,闻着蛋炒饭的香味,嘴角抽动两下,暗自咽了咽口水。
很快。
蛋炒饭出锅,陈烨将其盛进碗里。
他端起两碗蛋炒饭,一碗放到南逸云面前,另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陈烨递过去一双筷子,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啊,南宗师。”
南逸云冷哼一声,不看陈烨,脸色气得铁青。
他左半边脸高高肿起,上面还有一个掌印。
两边脸完全不成比例,看上去就像是左脸被人抽了十几个大逼兜一样。
陈烨十分不好意思。
刚刚他与南逸云交手,没控制好力道。
体内全是高质量的先天之,一掌呼在南逸云的脸上,当场就给老人家打急眼了。
交手十几招后,南逸云脸色铁青,嚷嚷着不打了。
打也打不动,陈烨反手一掌,内力传递出来,震的他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两人打完,陈烨才发现,自己把南逸云的脸给抽肿了。
南逸云摸到自己的脸,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因此,陈烨答应给老人家做顿夜宵,赔礼道歉一下。
“哼!”
南逸云看到面前青翠、金黄、嫩白相间的蛋炒饭,咽了两口唾沫,脸色这才缓和起来。
他拿起筷子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蛋炒饭刚一入口,南逸云顿时睁大眼睛。
“嗯!”
他嘴里发出一声满意的哼哼声。
陈烨见状淡淡一笑,也端起碗,吃了起来。
片刻后。
南逸云用袖子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发出一声畅快的感慨。
“快活!”
他舔了舔嘴唇,忽然注意到厨房台子上摆着自己的酒葫芦。
南逸云脸色一黑,拿起酒葫芦,拔掉塞子,大口喝了起来。
醇香的绍兴黄酒下肚,南逸云脸上掠过一抹浅红。
他打了个饱嗝,看向陈烨道:“宗师之间平辈相称。”
“东老弟,老夫比你痴长几岁,唤你东老弟可好?”
陈烨淡笑道:“南老哥。”
南逸云脸上刚想露出笑意,嘴角碰到左边肿起的脸,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老夫输了,愿赌服输。”
“《千叠百浪诀》的修习方法和心法我会写给你。”
“不过,咱们要约好,只能你自己看,不得外传。”
南逸云一脸认真,但脸上隐隐带着苦闷。
他哪能想到自己出来偷个吃的,会碰上宗师高手。
还和对方打了赌。
要不是看陈烨态度挺好,小年轻彬彬有礼,做饭也好吃。
他刚才就跑了。
陈烨闻言淡笑:“南老哥大可放心,在下只是想研究一下。”
“《千叠百浪诀》的共振发力,有些玄妙。”
南逸云听了两句,就明白了陈烨想干什么。
他微微皱眉道:“你想借鉴共振发力的法门?”
陈烨轻轻点头。
南逸云摇了摇头道:“你若修习的是其他门派的宗师内功,还有可能。”
“但你练的是道门之法,凝聚出先天之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圆满无漏。”
“《千叠百浪诀》的发力法门核心是多股内力共振。”
“你现在体内只有一道先天之,做不到的。”
“除非你能修炼出第二道先天之。”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
南逸云分析了一波。
陈烨只是淡笑,没有反驳。
他体内先天之无穷无尽,完全可以修习《千叠百浪诀》的发力法门。
不过若是说出去,一定会吓到南逸云。
南逸云喝了口手中的酒,表情有些郁闷。
“奶……,老夫好不容易收个弟子。”
“他义父居然也是宗师。”
陈烨淡笑道:“我开育婴堂,只育人,不传武道。”
南逸云瞥了眼陈烨,没好气道:“哼哼!”
“日后孙胜那小子心里只有他的义父,没有师父。”
“若真练成功夫,他也是跟你亲,不跟老夫亲。”
“这算什么?”
“老夫是你的保姆教头吗?”
南逸云想开口说脏话,但是考虑到陈烨也是宗师。
他把脏话又咽了回去。
他闷闷不乐的喝了口酒,说道:“东老弟,你也真是个怪人。”
“老夫怪,你比老夫还怪。”
南逸云歪头看向陈烨,啧啧称奇。
“老夫看你骨貌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
“如此年龄便修出道门先天气,你完全可以开宗立派。”
“道门功法本就根基牢固,有养生延寿之效。”
“至少能庇护宗派百余载。”
南逸云灌了口酒,润润喉咙道:“可你却在做育婴堂的院长?”
“你真是奇怪。”
陈烨淡淡一笑:“人各有志。”
南逸云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那小胜以后就交给南老哥了。”陈烨笑眯眯的说道。
南逸云脸色一黑。
他怎么好像真成保姆教头了。
“哼。”
南逸云哼了一声,手里拿着酒葫芦,起身站起,摆摆手道:“走了。”
陈烨将南逸云送出育婴堂。
第二天。
陈烨在厨房木桌上发现一本完整的《千叠百浪诀》。
卷引:兄弟
卷引:
潮湿阴暗的地下囚室。
“滴答……滴答……”
囚室顶落下水滴,落在一块残破的瓷碗中。
半个巴掌大小的棕色瓷碗里汇聚了几口水。
碗中的水浑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一双肮脏的手小心翼翼的捧起瓷碗。
“二哥,水来了,水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出。
狭小阴暗的囚室中。
一名身穿白色囚服,披头散发的男人手里捧着瓷碗,脚步蹒跚的走向墙边。
他每走一步,身上都会传来铁链晃荡的声音。
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琵琶骨被精铁链贯穿。
精铁链一路延伸,延伸到他的脚腕上。
这是一种刑罚,专门对付武功高强的江洋大盗。
一旦被贯穿琵琶骨,纵然你有万般能耐,也只能沦为普通人。
潮湿阴冷的墙边。
靠坐着一个男人。
他身上也穿着肮脏的白色囚服,蓬头垢面,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