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宋延沐浴更衣,又滚到了雪怡小娘子的床榻上,被褥中一番欢缠之后,他舒服地拥着娇娘入睡。
雪怡小娘子也是乐得和他一起耍子,这般的男人,她是从没见过,但她已在这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奇异魅力。
日复一日,转眼又是数月过去,
残月楼所有姑娘都已熟悉了那位简公子。
风流多金,醉酒狂歌,又常有惊人之举,却并不令人讨厌,几乎是每个姑娘都争着抢着和他好。
宋延也是今夜在这,明日在那,肆无忌惮。
这一晚,又是花月美夜,宋延酒罢,正讨红裙之趣,依翠偎红,忽听远处传来尖叫。
他感到怀里今日的小娘子娇躯一僵,神识再扫去,却春日已暖的湖水上漂浮着一具具死状可怖的尸体。
那些尸体个个儿如被巨力撕扯,整个人似陶瓷罐子皲裂着,血肉拉扯,再加上泡在水中,结果就是涨的很开,六七尺的汉子涨了近一倍,瘦弱的女子则肿成了巨大的胖子。
可怖的尸体在暖水上飘荡,使得水畔灯笼光泽猩红一片,亦使得那暖水的水质黑幽如幽冥,人的很。
宋延才一动,就被被褥里的娘子急忙抬腿给压住了。
宋延再动,小娘子干脆翻身将他压下。
宋延道:“小香红,你怎么了?”
小娘子恐惧道:“郎君是好人,别去。”
宋延笑道:“郎君不是好人,得去。”
小香红嘟嘴道:“那郎君明日去好了,总不能与奴家好时出了事儿,那奴家还见得了人嘛。”
她边说边紧紧搂紧宋延,生怕他跑了,然后又缓声道:“奴家也是听人说的,说那鲁国风暴不止,其中有妖兽食人,恶鬼杀人。
上面的仙人们去降了,可.可还是不见好转。
这大半夜惨叫,定是有人死了,却不知是妖兽还是恶鬼混进来杀人了。
郎君可千万莫去,否则郎君这俊俏的脑袋怕是也要掉了呢。”
宋延神识扫了扫,并未发现妖兽或恶鬼,但这城中湖通着护城河,又联通外面,连绵暴雨,水面早涨,想来是从不知哪儿飘来的。
“不去,不去,还要疼你这个小妖精呢。”
“嘻嘻,郎君来呀。”
转眼又已入冬。
但去年之居民,今年却已快成为难民。
整个东隅城接到了搬迁的命令。
鲁国的天灾波及范围渐广,虽不是时时刻刻皆有,但事态依然在向最严重的方向发展。
上面发下的指令里说:蛮荒之地,尤其是鲁国地界,已是各色妖兽横行,那些妖兽似乎并不噬人,但却追逐鬼物。而在追逐的过程中,若是刚巧有人在周边,那妖兽也根本不会管,全力施展之下,附近之人就会被波及而死。万广村,小丰县都是被如此摧毁的。如今仙人做了预测,快则月余,慢则半年,整个东隅城也会被纳入妖兽鬼物横行的范围,所以必须搬迁。
所幸,似是仙人格外重视这些事,难民的搬迁还算顺利,一路上都有食物保障,虽少但有。而各地也尽皆放出救济粮进行救助。
雪怡小娘子,小香红,三妞等人全部都踏上了浩浩荡荡的搬迁队伍。
她们视线扫动,试图寻找到某个熟悉之人的身影。
不知为何,那道身影在她们心底是如此可靠,以至于本能地就想依赖。
雪怡小娘子,小香红想对那位说“若是漂泊浪子,不若寻她们为伴;若是富家公子,不若纳她们为妾”。
三妞当时惘然,如今才意识到那日“简煌哥哥”乃是救命之恩,她想寻到哥哥说一声谢谢。
然而,她们纵然已经随着大部队从东隅城的西门离开,却还是没能见到那个人。
此时
东隅城,城东数百余里外。
一道黑袍身影脚踏皮影空舟,正开心地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
“丰收!真是丰收啊!”
宋延每一掌落下,天穹都会落下个大手印,将那胆敢飞起的土兽,以及别的妖兽夯砸在地,就如拍苍蝇一般。
当然,也有稍稍难对付的,但只要他稍微认真一点,那就不难。
这些土兽,妖兽,基本实力都在绛宫层次左右,偶然还能冒出一只紫府层次的来,简直恐怖。
妖兽蛮荒或周边山头的本土妖兽,它们逃命。
而土兽则如疯狗一般在追逐地府之气。
地府之气但凡附着在哪个骸骨上,土兽就发了疯似地冲过去,将那骸骨给毁灭,将地府之气打得重新冒出来,然后疯狂搅散,试图让其无法凝聚。
这本来是好事,可在这追逐与攻击的过程中,土兽根本不顾周边的其余生命,所以.所到之处,完全就是生命禁区。
有人人死,有兽兽死。
不过宋延来了,就是土兽死了。
他踏着皮影空舟,来回扫荡,将这一片线上入侵的大波土兽全部击杀后,丢掉了空舟上,同时又努力控制着一具附着着地府之气的绛宫境骸骨。
做完这些,他扫了眼远处。
他今日所杀的可能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就好像在汪洋里舀了一碗水。
而这,还只是开始。
随着时间流逝,更高级土兽必将出世,更多地府之气也将渗出。
当日他联合其余五族之人施加封印,若非如此此时高级土兽还要更多。
届时若按着现在的兆头,地府之气附着普通人就会变成练玄境骸骨,附着练玄境则变成绛宫境,那么其若是附着紫府境岂不是有可能变成地府尸魍?
想到地府尸魍差点一击瞬杀他的场景,宋延就感到凝重无比。
他都感到棘手,那普通人,普通宗门根本就别想活了。
此时,他舒爽之余,又忍不住看向天空。
从天魔处,他早已知道,这片天地极可能是存在大能看护的,之余“天劫”之类的都是那位大能设置的规则。可此时这土兽也太不“智能”了吧?
宋延在东隅城听到一村一县因为土兽过境而直接被灭后,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
天灾兽,还真是天灾!
它们是既破坏入侵者,也杀死本土无辜居民。
地府之气被它们搅散后,需得再度凝聚,或是和地底新的地府之气结合后才会附着骸骨,这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阻止了地府之气的蔓延,但.它们同样也是刽子手。
至少截止此时,绝大部分百姓都是被天灾土兽搞死的,而不是被地府之气。
不过据宋延观察,土兽虽死,但却不会沾染地府之气,这也总算是个好消息了。
次日,晴光照雪。
一道皮影空舟缓缓落在某处,钻入一重阵法罩后,就彻底消弭了踪迹。
宋延御舟进入到山洞。
他给神秘树苗起了个名字冥树。
他希望这树能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待来到阴府献祭阵前后,那阵上流转的阴气并无多少,就如白纸上拖了几缕旋转的水墨游丝。
宋延一抬手,将只土兽送到了献祭阵中。
嗤嗤的献祭声响不绝于耳,土兽消化的速度并不快。
宋延也不急,他暂时走出山洞,坐在山崖上,眺望远方。
云海翻滚,雾气叠嶂,一重重透明阵罩将此处覆笼,使得纵有修士妖兽经过,除非恰好落足此地,否则根本无法发现。
他神识放开,扫向远处的东隅城。
这是唯一一个在冥树周边的城池。
但这样的城市正在飞快变得空荡,没多久就会彻底变成死城。
此后,他怕是无法再去城中耍乐,而需要在这空山里独居。
为此他特意采买了不少凡间的米粮,食物。
忽的,他心有所感,转身重新走入山洞。
阴府献祭阵中的土兽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一缕缕生命能量则浮腾在阵表。
宋延仔细观察,却见那一缕缕生命能量正以冥树为中心,形成了个小小的能量旋涡,其没入之处正是冥树的根部。
冥树吸收了这些能量,则似是又散发出了极少极少的地府之气。
宋延眯眼看了半晌,心中暗道:‘这玩意儿若是真长大了,那还得了?’
不过,他早在拿到此树后,就趁着机会将其炼化了,如今这树纵是邪气,却也是和他绑定在一起的。
‘只不过,这树需要生命能量,我也需要生命能量。’
宋延有些无言,旋即又抓了具土兽尸体,在旁边的岩石上开始剥皮。
待皮落下,他又将兽尸丢入献祭阵,自己则开始制作皮影。
然一番操作下来,他意外地发现天灾兽好像极为特殊,制皮根本招不来魂,这还是他第一次利用兽皮制作皮影失败。
于是乎,他也将这半成品皮影以及一众土兽尸体全丢入了献祭阵,堆垒满了整个阵罩。
随着时间流逝.
数日后。
一舟的土兽全部被炼化成了生命能量。
宋延给冥树分了一点,余下的则自己全部吞了。
浓郁的生命能量入体,这使得他感到体内有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变化。
他手掌一动,将《自在天魔图》重新呈现出来,却见图上白衣儒雅仙人的眼眶处自然而然地多了一两笔越发深邃的痕迹。与此同时,他也感到自己双眼有些发痒。他下意识地揉了揉,那痒感却未消减,好像是植根在骨髓甚至是神魂中的一般。
“这些能量到底去了哪儿?”
宋延握拳,运术,发现无论是体魄还是法术都未曾增强。
忽的,他脑海里闪过之前杀生魔僧所说的话。
“我在另一个修玄界时,还只是个小小邪念,运气不错,才成长到了现在的程度,又来到了这个修玄界。这一次,我要变得更强,成为更高层次的天魔。”
瞬间,他明白了。
吞噬生命能量,则能够成为更高层次的天魔。
但这种方式的效率却并不快。
否则,一个邪念,在另一个修玄界混迹到那修玄界毁灭,也才成长为杀生魔僧。
由此可见需要多少能量。
僧人有诸多戒律,戒诳语,戒杀生,戒偷窃,戒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