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看向仙桃树。
树下，猿长生盘膝入定。
“猿兄，下次带灵膳来看你。”
黎渊将这两枚仙桃收起，一拱手，退出了神葬棺秘境。
“呼！”
猿长生睁开眼，却是眉头紧锁。
他有破妄之眼，纵然被封禁于此，也不至于看不穿区区四境修士的跟脚。
混沌神体固然不差，可即便是先天混沌圣体，也绝无可能发出方才那一击……
仙桃树下，老猿扶额：
“为什么？”
……
“呼！”
竹楼之中，黎渊阖眸入定，复盘着方才两战。
先战五龙仙，再战猿长生，这两战中他几无保留，诸般手段尽数施展，自问无有疏漏。
“若无那帝磨石碑，我至少可以战平五龙仙，至于猿长生，即便不动用掌兵，我的胜算也在六成以上。”
良久之后，黎渊睁开眼，已将所得尽数消化。
他对猿长生的评价拔高了一大截，其并未证道，但法武一道上的造诣，怕是要胜过太玄剑君了。
“先胜一场，之后就不急了。”
回想着与猿长生的交谈，黎渊心中思忖，他觉得第二战就不必那么急了。
击败猿长生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完成师祖的嘱托。
“这猴子大抵就是师祖他老人家养大的，镇压他，就是为了放他，否则根本没有镇压的必要。”
猿长生必然会被放出来，对此，黎渊心知肚明。
“第二战，等演武结束后再说吧。”
心下有了计较，黎渊神归泥丸。
神境兀自颤动着。
先后四枚仙桃的滋养下，神境变化颇大，六株玄藤树皆散发着勃勃生机，纵然是最嫩的三株子树，如今也已达五千六百丈。
“六条命啊。”
黎渊心中满意。
仙桃树的余韵还未彻底消化，但玄藤母树枝杈中的其余几朵花也已开的鲜艳，隐隐已有结果的迹象。
“加上这两枚仙桃，或许可以将剩余树种全部凝聚出来！”
“如此，演武就更为稳妥了。”
轻轻拍了拍玄藤母树，嘱咐其吞吐仙桃余韵，黎渊来到了养兵岛，抬眼就看到森森白雾。
人魔山在剧烈震颤，内中宛如战场，不计其数的白骨人魔在其中厮杀。
“灵宝晋升着实艰难，若只凭自己温养，怕是还要百年，人魔山才有可能晋升神宝……”
黎渊驻足观看了片刻，嘱咐焚心猿与九婴照看人魔山后，退出神境。
……
随着维天演武将开，洞玄山也热闹了起来。
除却深入异界或者闭关之人，绝大多数的洞玄山弟子都回了山，甚至还举行了一次小会儿。
黎渊也参与了，采买了些灵物、掌驭物之类，与相熟的师兄们小聚了几次，主要是打听演武的情报，只是所得并不多。
维天演武会锚定哪一方异度次元，除却道君、天主之外，几乎无人知晓。
灵枢童子好似知晓些什么，但吞吞吐吐没敢透漏。
直至半年后，浮法道人出关，黎渊方才知晓，此次维天演武，锚定的不是次元小界，而是玄黄大界！
第747章 归墟九界，师恩深重（二合一）
竹楼中光影交织，黎渊忍不住一惊，看向光幕中轻抚炼魔剑的浮法道人：
“玄黄大界？”
玄黄大界，位列归墟九界之一，而这九界，是有史以来，归墟亿万次元世界之中，最为强大的九方大世界！
纵然是起源神朝联合维天道宗，横跨七十二纪之久的九次开辟战争，都没有攻伐下来的恐怖世界！
而维天演武，本质上是为了让道宗弟子提前熟悉开辟战争，是演练！
哪有演练直接去玄黄大界的？
要知道，大罗图录也非无法可破……
“此事只有极少部分人知晓，师弟切莫外泄。”
浮法道人神情严肃。
他出关之后就得师尊召见，得知此事时比黎渊更为震惊。
他入道不过数百年，并未参与过开辟战争，但这些年里，可没少与归墟修士打交道，深知归墟九界的恐怖。
“多谢师兄提点，师弟明白。”
黎渊躬身道谢，心中感激，深知此事干系重大。
浮法道人微微颔首，他神念鼓荡，一本本由讯息汇聚而成的古卷就沿通识球而来，落在黎渊的眉心。
“多谢师兄。”
黎渊凝神感知，这都是历届演武的情报，且极为详实。
“大界演武乃是首次，往届的经验就未必适用，不过，看看也无妨。”
浮法道人眸光沉凝：
“至尊九界少有人能涉足，有关情报甚少，我邀了‘魁斗峰’的几位真传小聚，若有所得，再与师弟分说。”
“魁斗峰？”
黎渊一怔：“元明天曾开辟过玄黄界？”
魁斗峰乃是元明天九山之一，魁斗道君的道场，昔年在剑界时，他曾见过此峰的弟子，只是未有交谈过。
“这是一桩旧事了，涉及天主，不好多言。”
浮法道人微微一顿，声音隔着不知多少万里，直接在黎渊的念头中响起：
“诸纪之前，元明天主曾传法玄黄界……虽未成，但对玄黄界的认知，远比其他道宗要深的多。”
“传法玄黄？”
黎渊心中一震，暗暗咋舌。
不必想，这必然是失败了，甚至吃了大亏，否则浮法道人不会讳莫如深。
“不要念，不要想！”
浮法道人的声音打散了黎渊的杂念，肃然道：
“师弟姑且先看一看历届演武的情报……”
“是。”
黎渊收敛心神，光影也随之消散。
“演武玄黄界……”
黎渊定了定神，开始接收浮法道人传来的情报。
一如他所知，维天演武就等同于微型的开辟战争，参与的维天道宗弟子，必须是阳寿未尽者。
其中竞争最大，也最为惨烈的，自然是对应维天真传的‘日榜’。
强如浮法道人、圆罡道人、九极天这等人物，在上一届维天演武之中也无甚成就，无他，日榜涵盖着所有维天道宗，上下十多代真传！
不过，浮法道人的情报之中，关于日榜的并不多，显然这份情报只是为了黎渊所搜罗的。
他还是将之记在心里，尤其是浮法师兄多次提及过的几个人。
“浮龙大师兄、泼法大金刚、赤龙道人、玄宙道人……”
黎渊心中念叨了一遍，这些名字他并不陌生，都是赫赫有名之辈。
情报之中记载最多的，还是‘月榜’，对应的，正是诸道宗的入室弟子。
“历届演武，皆有道君、天主垂眸，诸弟子无不尽其力，若得垂青，立成真传……”
从情报中，黎渊梳理出了潜规则。
演武并无实质上的规矩，正如开辟战争也不会自缚手脚，但演武毕竟不同于开辟战争，还是有不少潜规则在的。
“维天演武，攫取异界资粮是明面上的，得师门尊长的垂青才是真正的目的……”
黎渊总结分析着。
上一届演武之中，于望仙名列第九，力压不少当年神通手段都还在他之上的道宗真传，就是得了道君垂青。
“邀战天下，百战而生。”
情报中，有关于望仙的部分很详细，黎渊看的很认真。
上一届演武永夜界，那是巫神界下辖的万千小界之一，于望仙邀战永夜界修士，百战百胜，甚至凭此杀进了巫神大界！
“这大胡子胆子着实大……”
黎渊觉得自己学不来。
维天演武也不是毫无风险的，身死于演武之中的道宗弟子，也不是没有。
因而，绝大多数道宗弟子在演武之时，都会隐藏自身，伪装成异界修士，力图融入演武之界。
于望仙这种才是极少数。
“呼！”
良久之后，黎渊将所有情报都记在心里，自觉对于维天演武的认知已是颇深。
“大罗图录并非无所不能，若直面道君级巨擘，也是有极大可能身死道消的……”
黎渊最关注的，自然是身死于演武之中的那些道宗弟子。
这些倒霉蛋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死于道君之手！
“归墟异界，也在关注着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