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经历过太多战斗。所以他内心清楚,虽然己方才是占劣势的那一方,但是此刻追杀,反而给对方一种己方更强的错觉,这才不至于让对方反过来杀个回马枪。
“无需如此!”楚墨面色渐渐变得红润,很快从表面上便看不出丝毫伤势,他摩挲黑珠,凝视远方,“那家伙活不长了!”
根据气运法观测,这枚黑珠是黑帝将黄台吉炼为自己化身的命脉核心所在。
不过,楚墨心中清楚,这并不代表他真的解决了黑帝。因为即便是最后,完全侵蚀成功,对方的状态栏标注的也只是黑帝化身!
真正的黑帝,应该还潜藏在长白山的那一处洞穴内吧!
楚墨眼眸莫名眯了一下。下一次再见的,应该就是你了吧
多尔衮。
……
锦州城。
总督府内。
孙传庭恭恭敬敬的坐在楚墨身前,即便此刻回想起之前种种,他仍然有一种强烈的恍惚和不真实感。
犹豫再三,孙传庭最终还是咬牙开口叙述了,天象境的种种问题和情况。
最终,他苦笑道,“我真的很希望您,能够打破这个诅咒!但是……”
孙传庭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真的觉得几率很低。
“我明白你的意思!”楚墨扬了扬眉头,神色微妙道,“但我现在并非天象境。”
“啊?!”孙传庭眼皮跳动。
“什么?”在一旁端茶的祖大寿也是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错了。
天象标准就是气息可搅动天象!您之前那样,您说不是您自己信吗?!
楚墨没有多说,继续品了一口茶,他现在只是天地巅峰……天象境威势,那是凭借着他远超同级的底蕴,搭配上气运的近十倍提升,这才拥有了那个级别的战斗力。
孙传庭眸光闪烁,但还是非常有眼色的没有询问楚墨境界的具体情况,转而询问,“张先生,请问,您愿意去燕京一趟吗?”
祖大寿身体下意识绷紧,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是,孙传庭原来是这种胆大包天的人吗?孙传庭这情商,他感觉都和崇祯皇帝有的一拼了!
刚刚黄台吉才说了,这位和明皇室间有仇。父母都是因此而死……结果你倒好!冲着人家伤口上撒盐是吧?!
“哦?”楚墨不置可否道,“若真的敢,我倒是没有意见!”
“毕竟,您可是兼具,万气,永乐,武宗,三大最终法奥义于一身!”孙传庭苦涩笑道,“若不是未曾听闻轮回之事,我都怀疑您是否是太祖,成祖二位皇帝,转世轮回了!”
祖大寿也后知后觉,面容肃穆,脑海中无数思绪翻涌。
的确,按照之前对方展露的那一身功力。要么面前之人,是太祖,成祖之流转世……那他肯定没有迫害大明的理由!
要么就是,有人刻意教导了他这些功法……能教这些功法!那肯定是皇族的先代强者!就算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之上,也应该不至于对朱明皇朝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举动吧?!
由此想来,孙传庭举动全部都可以理解了。
“我只想问,燕京紫禁城中,有多少文集典故!功法?”楚墨问道。
“皇家的那些无上秘籍,您应该并不感兴趣!”孙传庭毕恭毕敬,“不过,永乐大典的原版,还有一些……元,甚至是前宋时期,太祖爷收集流传下来的法门!你应该有兴趣看一看?”
“宋朝?”楚墨陷入沉思。
“宋朝的法门,号称儒道法!”孙传庭察觉到自己终于触碰到了楚墨感兴趣的话题,内心喜悦,连忙开口,“据说此法涉及到了天象之上的领域,拥有炼魂之效!儒宋时期的大能,一言可决定天地命脉,划山河,定风水,神魂出窍,日游星海,漫步日月。”
“有意思!”楚墨眼眸发亮,觉得自己这波来对了,问对了。
显然,相较于被黑帝借妖族之手,入主中原后,疑似在概念层次上清理过功法的妖清,这个时代残留的功法无疑多出了许多。甚至元朝宋朝都有……
功法对于楚墨的含义,和对于其他人的含义是截然不同。
“等等!”突然想到一件事,楚墨眉头皱起,“那这个时代有修炼儒道法的吗?”
“……寥寥无几!”孙传庭有些摸不着头脑,“您问这个干什么?前宋大能通天彻地,但现在世道终究变了!强身健体,才是正道。”
“不瞒您多说,太学儒道院,确实还在研究……但是自太祖时期研究到现在,也没研究出个什么头绪!时至今日,陛下已然决定裁剪掉太学儒道院了。”
“……哦!”楚墨略微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上哪儿?”孙传庭懵了一下。
“燕京啊!”楚墨有些困惑的瞥了他一眼。
“啊?现在……可,可是!”孙传庭真没想到楚墨会来这一出,此刻颇有些语无伦次,“刚刚击退黄台吉,万一对方回马枪……而且天魔可汗……”
“黄台吉活不过三日!”楚墨很平静开口,话语却十分的肯定,“至于天魔可汗!放心吧……他对于妖族,可比对我们仇视的多!而且,那个家伙的最终目标不是明……”
“嗯?”孙传庭眉头皱起,后知后觉想到,黄台吉离开前似乎说了,面前人与天魔可汗有勾结?!
他之前以为这是挑拨离间之语,但现在想来……不过考虑到,屠夫和那位同时出现在童谣上,有联系也正常!
“愿闻其详!”祖大寿也开口了。
“那位天魔可汗,”楚墨扬了扬眉头,幽幽道,“他只想啃软骨头。”
“北亚,中亚,南亚,西亚……然后,顺着成吉思汗曾经走过的路,向西走……”
第57章 楚墨:我这暴脾气
楚墨话语止住,他真没打算攻击大明!主要他实在下不了狠心。
不过还好,成吉思汗打了模板……就算不打中原,也有的是地方。
北亚,中亚,南亚,西亚,东欧……
实际上,这就是他过去八年,主要攻略的地方……要不是有了足够丰富的资源,天魔怎么可能不攻击明朝丝毫?就算他刻意压,那也是压不住的!
天魔愿意追随天魔可汗,是因为天魔可汗的血祭能帮助他们提升实力!你不这么干,你还当什么天魔可汗……
孙传庭:“???”
祖大寿:“!!!”
短暂安静后,两者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么的,这怎么越听越觉得耳熟……
坏了,元朝历史似乎记载过,成吉思汗便是西征,打下掳掠了大量的土地和奴隶,血祭了大量的异族人,这才拥有了独步天下的实力和独步天下的天魔军。
最后以此,南下横推金国,最终覆灭南宋……
这位天魔可汗,欺天了……这是要重演先祖布局吗?!
难怪这么长时间没见过他南下一次打过草谷……感情是跑西边去了?!
尤其是想到现在明朝,朝堂腐朽,军队落寞的样子……孙传庭越想越慌,对方如果严格按照成吉思汗的布局走,搞不好还真能让魔族二次入主中原!
这大明朝,到底是怎么了!北有妖,西有魔!这天下……
短暂颓废后,孙传庭看了一眼楚墨,咬了咬牙,“那便听从您的安排吧。”
如果面前之人说的是实话,他真的并非天象而拥有天象之力,能长久在人间存续。
那么……他或许才是中原的一线生机!
……
三个月后。
燕京城前。
“这天下,真大啊。”楚墨神色莫名的开口。
“天下本来就很大啊!”孙传庭有些困惑。
楚墨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他说的大和孙传庭理解的大,完全是两个概念……从东北到燕京,即便以他和孙传庭的实力,也走了三个月,虽然这也有他们没有全力以赴赶路,而是随秦军开拔的原因……
但是毋庸置疑,现在的神州,乃至于世界的面积……都远远的超越了妖清时期。
当然,这一点他早在西征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他早就确定了,不仅仅实力上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退,就连天地的大小也在变换……
“我现在有些怀疑,后世的地球突然变得无比巨大,可能不是突然膨胀……只是恢复到了上古时期!”楚墨在心中自语。
所以,以黑帝为首的那群神的布局,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
紫禁城。
乾清宫。
崇祯皇帝身穿龙袍,在原地来回踱步,脸上焦急,愤怒,不安等情绪交织。
周皇后一边绣着衣服,一边有些奇怪的凝视着崇祯皇帝,“陛下,您这是?按照您与妾身所言,东北局势已然安稳,虽建奴未曾一战而亡,但也元气大伤,这不是好事吗?”
“我思来想去,怀疑,孙传庭被鬼迷了心!”崇祯皇帝重重一拍桌子,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当年袁崇焕也是说,建奴反手而灭,实际上呢?”
“再者,你看看他给朕的密信,哈哈哈哈,天象高手出世?如若建奴真有天象高手,必然会来袭击我大明京师!那群野妖蛮怪可不知晓,成祖皇帝在我们脚下这座宫殿中布置了什么。”
“再者说,朕和皇兄都已经平反加封过了张居正,他居然还在这里说什么张居正的族人,成为天象,护佑了东北安宁!哈哈哈哈,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
崇祯皇帝越笑越大声,最后暴怒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在把朕当傻子一样糊弄吗!”
崇祯皇帝越想越觉得滑稽,哪怕说在东北见到了一个两百岁的天象,他也当你努力过。毕竟根据古籍记载,太祖皇帝两百岁踏足那一境,存在先例……
但是十几岁?十几岁的宗师他都没见过……不,都没听过!
“他以为去西边平了点民乱,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崇祯皇帝胸口剧烈起伏,“他算个什么东西?朕信他,他是朕的大将军,朕不信他,斩了他这大好头颅!”
帝皇一怒,周遭的太监侍女,全部都惶恐的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周皇后张了张嘴,幽幽一叹,没有说些什么。她早就习惯了丈夫的这个性格,说好听点叫做爱憎分明,说难听点叫做一会儿一个主意。而且……说杀就杀!性格多疑!极其爱推卸责任。
“皇爷!”王承恩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孙传庭带着……那位,已经来了!”
“让他们在门口候着!就说朕现在没时间见他们!”崇祯皇帝冷笑了一声。
……
“阁下,这一定是误会!”孙传庭看着王大太监亲自传来的消息,额前冷汗直冒,内心慌到了极致,他结结巴巴道,“我现在就去……就去!”
“不好意思,孙大人!”王承恩叹息道,“皇爷真的没空,所以即便是您……”
孙传庭神色僵硬住了,他倒没感到愤怒和委屈,只是僵硬转头,看向了楚墨,眸子中带上了哀求。
楚墨不置可否,气息爆发。他当过十年人皇,把妖皇当狗一样溜,在此世也同样是肆虐北亚中亚的二代成吉思汗
他是被天魔一族,被中亚各国,北亚部落共尊的天魔可汗,同时也是被西亚,东欧国度畏如撒旦的二代上帝之鞭!
他能看不出来是咋回事?他这暴脾气!能受得了这委屈?!
在孙传庭惊恐的目光中,楚墨一步跨出,腾空到了紫禁城上空。他俯瞰下方,气息越发宏大恐怖,近十倍的气运加持之下,天穹云朵撕裂,天象变更。
某个正在和青楼艺妓,品茶饮酒的钱谦益,身体僵硬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抬头凝视着天空,“太祖爷在上!”
“……天象?!”在家里颤颤巍巍的前任首辅温体仁,呆若木鸡,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瞳孔收缩,“等等,这个方向是?”
温体仁察觉到不妙,腾空向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坏了,这是谁打过来了!建……呸呸呸,清国吗?”大明国丈周奎满脸懵逼,看着家中的万贯家财,此刻有些茫然无措。
他接下来是跑,还是守着财宝灵石……要不还是守着吧!周奎满脸心疼,敌人真的来了,大不了花点灵石,不,直接扔点财宝打发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