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诗人又幻想了 第41节

  这当然是为了丰厚的报酬。

  哪怕他身边的佣兵,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批兄弟。

  对于兽人的恐惧,也从未有过哪怕一刻的止歇:

  “它们怎么可能跨过长城,迁徙至万里之外的晨暮森林!?”

  它们的出现,足以解释那支由地精与巨魔组成的先头部队。

  也只有兽人,才能将它们奴役,充作自己的敢死队。

  可这恰恰证明它们是一个完整的部落,而非逃逸的散兵。

  除非是南方的各大城市被碾作废墟,林地中的德鲁伊部族被屠杀殆尽,不然就没有出现在这片森林的理由!

  它们甚至都不能在森林中辨认方向。

  怎么偏偏在迷路的时候,撞上了他们这支返程的商队?

  爆狼终于明白,自己手下的几个兄弟是如何失踪的了。

  事实无法用常理解释。

  但也根本没有时间思考。

  爆狼在匆忙间,一把拽住了被火球术的轰鸣,吓得逃窜而出的商队主仆,瞪着梅拉德的眼睛,命令道:

  “用你肩上的那只眼睛,带我们往回逃!”

  “佣兵,注意你”

  胡斯上前一步,话没说完,便被爆狼一拳锤飞在地上。

  “别他妈的让老子,重复他妈的第二遍!”

  梅拉德也被吓慌了神。

  他只是个普通贵族,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安全的度假,与往年没什么两样。

  如今没能吓尿裤子,已经称得上胆气:

  “好、好镇子、镇子……在那里!”

  他拍了拍肩上的瓶装眼珠,等它盘旋飞起,向着左侧林地飞去

  受迷雾影响,那不是他们印象中的‘来路’,但爆狼不会质疑一个构装体。

  他呼唤着能动的兄弟们。

  至于重伤的……

  祝他们好运:

  “还有新星……妈的,人呢?算了、所有人都跟我走!”

  那雾中巨影行动迟缓,也仅有兽人的战吼声渐近,这意味着他们还有逃难的可能。

  至于他口中消失的新星,却并非慌不择路。

  这个年轻的法师,如今正急着赶回私人营帐,拿回自己的次元袋

  里面装着一些食物、材料、乃至于他对法术的所有研究。

  其中还包括着一个三环法术,那是他日后晋升的关键。

  他是个学者,知识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绝不能就此丢失。

  那间营帐刻意扎得偏远,只要自己隐匿得当,有迷雾遮掩,时间一定还来得及……

  这并非是什么侥幸心理,而是新星估算了那支部群的行进速度、判断自己手上的资源、脚力,所作出的判断。

  就好比一个规整的公式。

  答案是‘拿回次元袋,安然离开’。

  将已知的所有元素罗列眼前,经过分析,自然会得出一个与答案相符的完美结果。

  除非。

  出现什么被他忽略的因素

  当新星闯入营帐,瞧见自己的物品堆叠整齐。

  意识到两个犯人似乎是躲避火球,还未能抵达营帐的顷刻,他首先松了口气。

  旋即不敢耽搁,连忙要拾起角落的次元袋,和那柄珍稀的弯刀。

  却转而意识到:

  “刀不见了?”

  这意味着已经有人闯进了营帐……

  “不好!”

  他惊呼一声,就要转身逃离。

  “扑哧”

  一柄漆黑的弯刀,突兀地洞穿了他的胸膛。

  “人类、破坏!”

  耳畔回响起一只狗头人,阴狠又愤怒的嘶吼,

  “我的、宝物!”

  在被人近身时,施法者一向是脆弱的。

  更别说是环位耗尽的施法者。

  新星倒在地上,一股虚脱感侵袭他的全身。

  他意识到死亡将至,恐惧使他不住地颤抖。

  曾几何时,他也展望过自己的死亡。

  幻想自己会在冒险的途中,书写下传奇,从容就义。

  幻想自己会在钻研的路上,被岁月侵蚀,苍老死去。

  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一只狗头人的手中

  它们如此弱小。

  乃至于鳞片,都该被磨成粉末,成为他手中微不足道的施法材料。

  更可笑的是,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破坏过这只狗头人的宝物。

  在他的眼里,珍宝就是珍宝。

  是奇物、是魔法、是知识。

  而不是一根棍子。

  就像库鲁不明白,对它而言视若珍宝的宝物,为什么在他人眼里一文不值一样。

  新星也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会有只狗头人将这一文不值的长杖,看得如此重要。

  因为不明白,所以不在意。

  所以当结局出错时,这位博学多识的战术家。

  冒险者眼中的新星。

  甚至无法意识到,那个被忽略的关键……

  而它是致命的。

  年轻的法师茫然瞪着,或许永远也无法瞑目的双眼。

  任气息在不解中流逝,直至在不甘中,走向生命的尽头。

  狗头人谨慎地砍上尸体,确认死透之后,便要抓着次元袋离开。

  帐篷外,却突兀地传来争执声

第39章 我们三个好像有点实力

  “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背了、脑子不转了、听不懂人话了?

  我他妈都跟你说了,你在往反方向跑,你还在那里撒丫子不管不顾。

  现在追兵全他妈赶过来了,我要是没能逃出去,你就等着我做鬼缠你到下辈子去吧!”

  “闭上你那张烂嘴可以吗?

  我真他妈受不了你在我耳边聒噪,我不就是没听你的话、走错了路、耽误了时间、引来了绿皮吗?

  至于你一直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你他妈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谁他妈知道你真能看破幻象啊?”

  争执的噪声让库鲁倍感耳熟。

  它虽然不知道,两个人类为什么对‘妈妈’如此在意,它们狗头人从来不计较这个。

  但在意识到帐外两人身份的同时,帘幕便被匆匆掀起,唐奇与黑蛇几乎是扑倒似的闯进来。

  几支箭矢自头顶紧随其后,在顶棚上扎出几个窟窿,好在他们躲避及时,任其坠落地面。

  “你居然没有逃走?”

  就连唐奇也没想过,一人一狗还会有再见的可能。

  只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法师,他便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让你来拿刀,你就一直潜伏在帐篷里,守株待兔?”

  库鲁是个聪明的狗头人,明白自己的弱小。

  知道就此逃出去,也未必能在诡谲的森林中找到方向、存活下来。

  可不论再怎么聪明,本性总是根深蒂固。

  它们天性狡猾、胆小。

  却十分记仇。

  只是经常会习惯性的为了生存,将恨意埋藏在心里。

  在酝酿愤恨之中蛰伏,直至等到那个报复的机会。

  这个机会它等来了。

  却不可避免地为此付出代价

  如今,已没有再逃走的时间了。

  根本没人给他们整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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