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拳头，声音充满诱惑，“在雷叙安达里（安达尔人之地，即维斯特洛），安达里人的石头房子里，藏满了黄金和宝石，那里的财富，比草海上所有卡拉萨加起来都多！
那里还有无数奴隶，他们将为我们放牧，他们的女人将成为我们的战利品！
我要把他们的神像带去维斯多斯拉克，向圣母山行礼！
我们将骑着战马，穿着铁衣，拆了他们的石头房子，杀死任何敢向我们挥动武器的人！
我将带领你们做出古往今来所有卡奥都从没做过的事，让我，拉哈洛的名字，响彻世界！”
战士们彻底被这番话点燃，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欢呼声震耳欲聋！
拉哈洛作为新晋卡奥，需要不断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智慧，他准备带他们去维斯特洛涨涨见识，用实战告诉他们盔甲的重要性。
这些经验，是多斯拉克人之间的战斗体会不到的。
而且他也不会做生意，只能不断以战养战来扩充队伍并筹集资金。
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他现在一个都打不过，葛多荷筑城需要大量金龙，可多斯拉克草海只有马和羊，维斯特洛就成了仅剩的选择。
“我们什么时候去？”拉扎尔听到有仗可打，顿时来了精神。
“快了，我在跟伊利里欧联系，他会帮我们配好船只和水手。”
拉哈洛给战士们打完鸡血，又安排了具体准备工作，便离开大帐，走向属于他和丹妮莉丝的帐篷。
帐篷里，丹妮莉丝倚着羽绒靠垫，吩咐侍女道：“乔拉爵士留下。其他人出去。”
待帐内只剩他们两人，乔拉从怀里取出一张羊皮纸，递到她手中。
“卡丽熙，这是伊利里欧总督写给韦赛里斯的信。”他面色凝重，“劳勃拜拉席恩已经发出悬赏，任何杀了你或你哥哥的人，都能受领封地成为贵族。”
丹妮莉丝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拉哈洛兵强马壮，她并不如何害怕，只随便扫了一眼信上内容。
“看来，篡夺者欠我的日和星一个领主封号呢。毕竟，只有他能杀死韦赛里斯。”
乔拉爵士以为死亡威胁会让这个女孩恐惧，然而，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沉思片刻，开口道：“乔拉爵士，请帮我点燃火盆。”
乔拉擦了擦额头热汗，“卡丽熙，天已经很热了。”
“我受了点风寒。”丹妮坚持。
她越来越喜欢温暖，甚至越热越舒服，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找出原因前，她并不想告诉拉哈洛，让他担心。
火盆燃烧起来，发出噼啪声，帐篷里温度迅速升高，就像一个大蒸笼。
丹妮莉丝忽然问：“乔拉爵士，韦赛里斯说，只要有一万名多斯拉克哮吼武士，他就能横扫七国。”
乔拉冷笑一声，不屑道：“给他一万把扫帚，他也扫不干净一个马厩。”
丹妮莉丝经过这一段的经历，对乔拉的直言不讳并不感到意外，她接着又问：“如果不是韦赛里斯呢？换一个更强的人，比如我的日和星，他能征服七国吗？”
其实，她根本没见过七大王国，但听了哥哥所说的那些故事，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了解一番。
乔拉沉吟片刻：“卡丽熙，如果您几天前问我，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只要有一千名训练有素的维斯特洛骑士，就足以让上百倍的多斯拉克人落荒而逃。”
“那现在呢？”丹妮莉丝追问。
“现在，我不敢如此断言。”乔拉摇了摇头，叹道：“多斯拉克人马术无人能及，而且天不怕地不怕，弓箭的射程远超七国骑士。
七国的弓箭手都是步兵，而多斯拉克人在马背上就能射箭，无论冲锋还是撤退，都如疾风雷霆。他们非常危险，更重要的是，他们人数惊人。”
“多斯拉克人很多吗？”
“当年雷加王子率领四万人在三叉戟河作战，其中只有十分之一是骑士，其余是步兵和雇佣兵。
而您的卡奥击败佛戈之后，也有了两万五千骑兵，是雷加王子的六倍。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多斯拉克人不穿铠甲。”
就在这时，帐篷帘子被掀开，拉哈洛迈步走了进来，阳光照在他胸前，发出一抹刺眼的亮银色，
“好热啊！”他擦了把汗。
乔拉见到拉哈洛，揉了揉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个身穿兽皮背心，腰系黄金饰带的多斯拉克卡奥，竟然穿上了崭新的银色胸甲！
胸甲由整块钢板打造，线条流畅，虽说与传统骑士板甲完全不同，但每一寸设计都透着简单实用，而且不缺美感，简直是为战斗而生的艺术品！
乔拉下意识小声嘟囔：“多斯拉克人竟然穿盔甲，真是见鬼了。”
他低头看着身上破旧的扎甲，金属甲片边缘锈蚀，皮革包边也磨损严重。
相比之下，太寒酸了！
到底谁是七国骑士啊！
丹妮莉丝原本靠在垫子上，此刻猛地用胳膊撑起身体，眼中绽放小星星。
“我的日和星，简直像换了个人！”
“我要给我的勇士们树立榜样。”拉哈洛敲了敲胸甲，发出咚咚的脆响，
“从今天开始，我就穿着这身铠甲不脱了！谁敢嘲笑我，我就把他送去黑夜之地去见马神！”
乔拉实力不弱，自然是懂行的，他眯起眼睛，称赞道：“这种半身胸甲的确很适合骑兵。”
丹妮莉丝走到拉哈洛面前，在胸甲上缓缓摩挲，仰头看着他，目光中充满爱慕之情。
穿上盔甲的拉哈洛，比她童年时期心目中的王子还英俊！
今晚就穿着盔甲吧！
拉哈洛问道：“韦赛里斯没有再打扰你吧？”
“你真的要杀了他吗？”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也许不用你动手，早晚也会有人要了他的命。不过，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种解脱吧？”
丹妮莉丝又想起韦赛里斯这些日子的种种行径，心中又升起一丝厌恶。
他不断抱怨，不断索取，用恶毒的语言侮辱她和拉哈洛，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什么似的。
然而，在厌恶背后，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割舍的亲情。
毕竟，从小到大，是韦赛里斯将她抚养长大，那时，甚至需要韦赛里斯卖掉母亲的王冠才能勉强糊口。
韦赛里斯在逆境中养成了扭曲和残酷的性格，只要他还活着，就意味着她要不断地面对过去那些被支配、被欺负的噩梦，但她又不希望他真的死去。
矛盾的想法在心中来回拉扯，让她无比矛盾。
第23章 征服者
拉哈洛看着丹妮莉丝阴晴不定的表情，大概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如果现在就杀了韦赛里斯，固然能除掉一个潜在麻烦，但杀死她亲哥哥的事实会成为两人的隔阂，伴随两人一生。
韦赛里斯是坦格利安家族血脉，是铁王座名义上的继承人。
拉哈洛准备暂时留他一条狗命，让他成为傀儡，作为入侵维斯特洛的马前卒。
至少在目前，让他活着比弄死他更划算。
“丹妮，韦赛里斯既狂妄又愚蠢，但我不会杀了他，不过，他需要长长记性了。”
“你要做什么？”丹妮莉丝忍不住追问。
“让他放老实点。他不是一直想返回维斯特洛吗？我会如他所愿，用他的名号，敲开多恩的大门！”
说完，拉哈洛掀开帘子，走出帐篷。
丹妮莉丝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她想亲眼看看，拉哈洛会如何处置韦赛里斯。
此时，韦赛里斯在属于自己的帐篷里，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看到拉哈洛走进来，大惊失色，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拉哈洛卡奥，我正要去找你，我必须解释一下……”
看到拉哈洛眼中冷意，韦赛里斯吞了口口水，“我们是盟友，不是吗？我的妹妹是你妻子，我们是坦格利安家族最后的血脉。你不能没有我，就像我不能没有你……”
话音未落，拉哈洛一把抓住韦赛里斯衣领，整个身体在空中甩了半圈，又狠狠砸在兽皮地毯上。
韦赛里斯发出一声闷哼，五脏六腑仿佛挤作一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他双腿乱蹬，双手乱抓，想摆脱拉哈洛的控制，可一切挣扎都是徒劳，脖颈上仿佛多了一副铁钳，呼吸不畅，记忆片段一幕幕呈现在脑海，恐惧潮水般涌上心头。
“你最好摆正你的位置，坦格利安的身份在我这里行不通。”这声音冰冷刺骨，意识模糊间，隐约听拉哈洛继续道。
“你和卓戈曾经有过什么交易我管不着，但是，丹妮是我的战利品，是我的卡丽熙。如果你对此有什么怨言，可以去黑夜之地找卓戈商量！
韦赛里斯殿下，我很感谢你将丹妮抚养长大，但是，从今往后我会照顾好她，不用你操心。
如果你想继续在这里安稳生活下去，甚至回到维斯特洛，看看那把该死的铁椅子，我劝你最好听我的。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我！
还有，如果你再敢骚扰丹妮，哪怕只是念出她的名字，我都不介意掏出你的肠子，再喂你吃下去。
我对卓戈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你亲眼见过，应该不会忘吧？”
拉哈洛的手再次用力，韦赛里斯呼吸更加困难，嘴唇由白转紫，眼珠也开始向外凸出，挣扎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彻底瘫软，就像一条濒死的鲶鱼。
拉哈洛看着韦赛里斯的目光越来越黯淡，这才松开了手。
韦赛里斯躺在地上，张着大嘴，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会帮坦格利安登上铁王座。记住，这不是交易，是我，拉哈洛卡奥的恩赐！
接下来，我会带着你想要的军队，登陆维斯特洛，而你的任务，就是闭上嘴，乖乖地配合我！”
拉哈洛答应帮坦格利安登上铁王座，至于是韦赛里斯，或是丹妮，或者丹妮的孩子，只有拉哈洛有资格决定。
他冷冷瞥了韦赛里斯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帐篷。
丹妮莉丝站在帐篷门口，看着狼狈不堪的韦赛里斯，出气多进气少，心中的波动却没想象中那么大。
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彻底改变了。
拉迦特卡奥，是多斯拉克人给韦赛里斯起的外号，意思是马车国王，因为他在迁徙中摔下马背，变得一瘸一拐，很长时间无法骑马，只能坐在马车上行进。
多斯拉克人看不起不能骑马的人。
韦赛里斯经常说，他们体内流淌的是王者的血液，古老瓦雷利亚民族的金色血液，骄傲真龙的血液，是高贵的征服者。
就在刚刚，他却被拉哈洛征服了。
而拉哈洛，已经成为她心中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
半个月后，多恩，流水花园。
阳光洒在碧蓝的海面上，仿佛无数颗钻石在跳动。大理石拱门与柱廊环绕着宽敞的庭院，花坛里种满了芳香的柑橘树和鲜花，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潺潺流水从喷泉流入水池，池中央，雕刻着马泰尔家族的烈阳与长矛，象征着他们的家族箴言，不屈不挠。
道朗马泰尔亲王因为常年饱受痛风折磨，已经站不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
此刻，他坐在树荫下，拄着一根雕刻着沙蛇图案的拐杖，目光平静地扫过来人，最终停在韦赛里斯身上。
“韦赛里斯王子，”他带着多恩特有的口音，“您计划重返维斯特洛，夺回铁王座。而我们马泰尔家族在您的宏图愿景中，又将扮演什么角色呢？”
韦赛里斯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威严：“亲王大人，坦格利安家族与马泰尔家族血脉相连，您的妹妹伊莉亚是我的嫂子。只要您支持我，我就会为我们共同的血仇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