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占据了房间，占据了这个街道，占据了整个城市，占据了这片地下世界。
这一刻，即使是神女，即使是这座城市隐藏的神祗意志，却依旧没有发现她们只是感觉到稍微压抑，似乎被什么看到了。
当周遭的一切都是它的时候，愉快的笑着的它，也知晓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它缓缓低头，跨越了空间的限制，看到的是自己的英魂卡片。
上面，是扭曲庞大无垠宇宙的黑影，下面还有“%&#”的乱码名字。
它皱起了眉，英魂图鉴无法记录自己的存在大概是理所当然的。
图案乱画算是正常，但连名字都是乱码是不是有点过分。
“啧，又种族歧视俺们兽.”它随手把自己过于离谱，导致无法记录的现实，归于了种族歧视。
反正，不是俺的错。
在它的注视之中，英灵图鉴被重写！
上面的图案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黑蛇.然后它的存在，也被自己观察、被自己描述，于是，也逐渐缩小，也化作了一只看似普通的小蛇。
归来的它，对床上的两人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带着图鉴，走到了大厅。
在这四天内，它到处逛逛街，到地上逛逛，在上层位面（天堂山）逛逛，在地下深渊（恶魔老家）逛逛.它不想有人看到它的时候，真没几个存在能看到它。
它已经死亡，或者说，为了千面之龙的存在和转生，不得不死亡。
但如果它真想回来，又有谁拦得住，毕竟
“我啊？是蛇啊，一只普通的蛇。”
说着，它还拍了拍自己的英魂图鉴，那图案上不断扭动的小蛇终于停下来。
并稍微让开一下，露出了它的名字。
【蛇】
是的，就是这个，“%&#”就是蛇。
它是黎恩兽化的源头，也是所有蛇之魔法少女的源头，更是兽和兽化人内战的源头，说是现代兽化人纪元的历史源头也没有问题。
“呃，你不是我知道的那个蛇吧”黎恩沉默了一霎，他觉得应该是紫蔷薇族中的一员。
没想到咱千面之龙这么牛，居然连兽群都能转生.黎恩努力在朝着那个方向想了！
千万，千万不要是那个“蛇”。
“嘶嘶。”
小黑蛇愉快的吐着信子，似乎很满意的看着黎恩假装猜不到的鸵鸟姿态。
它晃了晃脑袋，一个虚影在黎恩面前出现。
那是一段记忆，一段来自远古的影像。
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猿人在嬉戏、玩耍。
而一只小黑蛇缓缓的从树干落下。
它的尾巴缠绕着一个红红的苹果
“想吃吗？这个可爱的禁果超好吃的。你们，愿意用平静的生活，换取情感和智慧吗.”
诱惑的蛇，发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宣言。
大部分猿人无视了它，但有一对却似乎有点好奇，它们是
【兽化程度增加20%！兽化出现了异化不稳定！侦察到高危险源，请尽快规避！规避！】
黎恩瞬间惊醒，连忙闭上眼，但已经晚了！
不知不觉，他的身上已经密布了黑色的鳞片，双瞳更是流淌出黑色的血液。
整个人已经彻底扭曲，半人半龙化作了半人半蛇。
“抱歉，抱歉，没想到你这么弱那么，重来吧。”
小黑蛇，又摇了摇尾巴。
于是，黎恩的兽化度居然直接下降！鳞片的怪物重新化作血肉之躯。
黎恩看着自己的血肉手臂，满脸不敢置信。
理论上，这根本不可能！兽化是绝对不可逆的！
黎恩彻底懵了，眼前难道真的是“蛇”，是那位造成当前种族的蛇？
那一幕，有着明显的李恩肃式的恶趣味，那么，这捏他圣经故事的一幕，难道就是这个世界的历史真相！？
难道这一切，现在的兽化人文明，都是眼前这个存在的玩笑。
“不，不是的，我也是受害者，我也只是普通的千面之龙的一员，我和你知道的库库、苏尔并没有区别，我在被干死之前，才知晓自己是你”
这话，能信吗？黎恩露出了苦笑，如果真是这位爷的话，好像真没必要骗自己。
“.不，我很有可能因为乐子骗你，我就是专门过来找乐子的。”如果玩具这么容易躺平，就没意思了。
好吧，黎恩收回自己的“想法”，你们这些英魂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权！
蛇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太弱了，自己来的太早了，真的开始玩，可能瞬间就玩死，那就真没意思了。
这次，还是看看就行了。
“先说好，我什么都无法教你，也绝不会找什么传承者，甚至不会让其他人看到”言下之意，你这位英魂大爷剩下的十天多，就打算摸鱼到底，啥都不做。
“呃，那你能做什么？”黎恩已经麻了，抽到大佬应该算是好事，但你是不是有点过分，那我不是白抽了吗？
“这是为了你好，如果我做点什么，干涉现世带来的波涛，对你甚至对你周遭的所有人，都将是毁灭性的天灾你现在想的没错，恭喜，你抽到了一张废卡。耶，大黑手！”
蛇洋洋得意的说道，愉快的看着黎恩面容扭曲。
黎恩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心态平静.和刚刚接触时的库库相比，眼前的小蛇惹人生气的水平也就一般。
它，仅仅只是它的身份，就绝对不是一张废卡。
即使是它什么都不打算做，也是自己了解真相的渠道。
“你，就是千面之龙的真相吗？”这，或许是自己了结一切的机遇。
难道整个千面之龙的转身，都是眼前这位的谋划布局吗？它到底为了什么？
龙和蛇在某些方面是可以混淆的，难道千面之龙就是指着“蛇”。
“不是，你才是千面之龙，我仅仅只是蛇而已，一只可怜、被迫、被安排的兽我，真是被害者啊，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
黎恩一个字都不信，他思量了一下，换了一个说法。
“你是第一个千面之龙吗？你是最强的千面之龙吗？”这是黎恩早就想好的“问题”，就等着遇到一个足够老资格的英魂。
闻言，小黑蛇笑了起来，它等这个问题很久了。
但它却只是摇了摇尾巴，说出了更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
“不，我甚至不能算是最早的一批。至于强度.我大概前十都排不上。”
第167章 熟悉的陌生人
“大概将在下午三时出发，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到时候就在西三城门的那个地下侏儒的旅店门口集合.”上门拜访的暗精灵商人非常有礼貌，主动询问黎恩的安排。
紫蔷薇在离开之前，差不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她估量着黎恩应该很快就会返回辉光城，就和地下城的一家商誉不错的商会提前做了委托契约。
这家商会定期有商队前往辉光城，考虑到最近商路断绝又刚刚恢复的现状，差不多每两天就有一趟。
对方主动找上门，就是按照和紫蔷薇的约定，询问黎恩是否打算和他们的商队一起返回地面.也是托两城新签契约的福分，双方的商业往来重新开启，让这些商人松了口气。
他们未必知道黎恩是谁，但对地上人的态度好多了。
毕竟，能被神女城主亲自送行的人，怎么都是一方大佬！
在车队即将离开的时候，黎恩遇到了专门前来送行的薇尔娜女士，而她的到来，自然吸引了所有眼球。
黎恩甚至注意到，那些暗精灵商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似乎那些主母一个目光就可能随时跪下这种情况，让黎恩有点不舒服，越发对暗精灵社会没兴趣了。
“我会照顾你的姐姐的即使我感觉她未必需要。”
城主亲自送行，也算是一种双方关系的宣告和表态，给各大家族和民众们看看两城之间的新关系。
她愿意和地上人当面聊天，本就是一种政治上的表态，意味着双方民众理应和解。
至于神女当众委托黎恩，帮忙照顾其姐妹这种话，黎恩也就听听而已。
对方已经先一步前往辉光城，有莎莉曼陪同，有黛妮雅全力支持，想出问题都很困难。
小小插曲一晃而过，神女一如既往的超忙，很快就走人了。
车队顺利出行，黎恩也被安排进了最奢华最好的一个马车车厢.依旧和其他乘客共用，毕竟这种商队不超载不太可能，有一个舒服能坐的位置，已经是VIP待遇。
紫蔷薇的安排相当妥当，给钱也大方，黎恩他是“被护送”的贵客。
那么，就意味着他可以全程躺着，不需要遇敌时，按规矩下场帮忙承当保安很多普通冒险者的旅行方式，就是一边给商队当保安，一边蹭他们的补给。
据说，还有一种半保安的委托，即没有遇敌的时候商人不给保安报酬，双方是一个商队的同伴，遇敌之后按“件”予以赏金回报。
黎恩倒是无所谓，能摸鱼就摸吧。
实际上，紫蔷薇没有直接将黎恩送回辉光城，也是给予了其选择的可能。
对于黎恩来说，或许并不一定要在辉光城发展即使最后，他依旧婉拒了城主薇尔娜的招揽。
“啧啧啧，暗精灵，这么多年了，毫无进步.不，他们还变弱了。新生代的神祗，真的比不上罗丝。”
而他刚上马车没多久，那只不知在哪儿溜达的小黑蛇也跑出来了。
似乎，库库的范围限制，对他完全没有约束.黎恩也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够约束它了。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它的确是一个“死人”，是一个“不存在者”，至于其为何能肆意妄为，只能说大佬想做啥就做啥。
“别这么说，对于‘现在’，我是真的无力干涉。”小蛇有点无奈，它可一路说的都是大实话。
嗯嗯嗯，您当真的说，我当真的听。
如果不是你一言就扭转了我的兽化，我就真的信了。
“那不一样.我和你是一个个体，内在自然干涉。你可以将现在的我，视作你自己的邪念，你念头一动自然改变了你的行为。对了，我这有一票大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小黑蛇吐着信子，愉快的说道。
“这座城市是那个新生代的小镜女的地上神域，她灌入了很多神力其中，都有点溢出来的浪费了。我教你一点有趣的，你去把她偷走，保证你一步登天.”
黎恩沉默了，昨日你还在说你什么都不打算干涉，什么都不能教，果然都是胡话吗？
就算真的偷成功了，这直接偷走了神祗的力量，神祗难道不会暴怒？我承受得起吗？
“不一样的，我不能直接教你，但这座城市有‘亵渎祭司（偷取神力的牧师职业）’的存在，你教你去和他冲突，然后找理由干了他，拿到他的圣徽，就可以用其中储备的力量，去偷神力了。”
小黑蛇的双瞳闪着光华，它对神力没啥兴趣，但对神力被偷后的连锁反应有点兴趣。
暗精灵神祗，可是出了名的小气和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