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古灵阁，又有哪儿可以把英镑大批量的换成加隆？
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墨菲突然头皮一紧。
不对劲。
有人在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以至于就如同有人正拿着一柄魔杖顶着他后脑勺一般，阵阵的惊惧令他头皮发麻。
预兆！
巫师的第六感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是空穴来风，上过预言课的墨菲知道这是其自身魔力对知觉外的危险的提醒。
不过，他预言课成绩一向不行，这还是他头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预兆。
是谁？
傲罗？
还是盯上了自己金币的黑巫师？
他在古灵阁兑换金币的情形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么多加隆，确实足够一些家伙铤而走险了。
想了想，原本打算径直前往斯拉格和吉格斯药房的他，临时改了主意，走了几步之后，突然转入了一条小巷子里，然后，“迪斯勒隼门特。”
幻身咒立刻使他隐形。
他站在小巷中一动不动的等着，打定主意不论来的是谁，都特么给他个狠的。
不一会儿，一个矮小的身影急匆匆的冲进了巷子，随后疑惑的四处张望。
墨菲看到那身影，一股怒火噌的窜上来，“锁舌封喉！钻心剜骨！”
一发不可饶恕咒过去，看着倒在地上无声抽搐的妖精，墨菲脸上不自觉的升起一股快意的微笑。
他妈的，刚才在古灵阁就想来这么一下了。
好一会儿，折磨结束，墨菲给那个妖精补了一记定身咒，令其四肢不能动弹，随后解开了他的沉默咒。
“求你，求你，不要，我不是敌人，我不是敌人！”
妖精在被允许说话的瞬间就立刻开口求饶。
但墨菲没打算只听他说，巫师有更方便的获取情报的手段，“摄神取念！”
片刻之后，墨菲松了口气，“洛克？你的履历挺有意思啊。”
他在妖精的记忆里看到了这家伙的经历，他竟然是一名混血妖精，其母系氏族曾混入过巫师血脉，而他因为这一丝血脉，长相和普通的妖精略有不同他比他们高大一些，耳朵也没有那么尖。
这令他在自己的氏族中饱受歧视，他不被允许接触妖精们的传统铸造技艺，更不能进入古灵阁工作，即便他觉得自己比同类们更聪明。
成年后，洛克成为了一名掮客，专门从事为不方便亲自出面的巫师或者其余魔法世界的居民们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他因此发了一笔财，然后贿赂了一名氏族的上层，得到了一份在古灵阁的工作。
这不是个普通的古灵阁妖精。
而在对方的记忆中，墨菲也读到了他的目的，“你想代我去兑换黄金？”
“是的，是的！”洛克强忍着被钻心咒折磨后的阵阵虚弱，回答道，“鲍戈罗德已经怀疑你了，他认为你的黄金来路不正，你不能再去古灵阁，他们会让傲罗把你抓走审讯！”
“他们不能随便审讯一名巫师，我又没有犯罪。”
“确实，但鲍戈罗德编造了不少理由，他会给傲罗报告说古灵阁的金矿丢失了一些库存，而你的那些黄金很可能就是金矿中丢失的那些。”
“他们没有证据。”
“但你也不能提供自己黄金的来源不是吗？”洛克道，“我知道，那些黄金其实来自麻瓜世界！他们的黄金提纯技术比古灵阁更加先进，只有麻瓜才能做出纯度达到99.99%的黄金！”
墨菲皱了皱眉，虽然已经将那些黄金变形，但金店中确实有所谓的千足金、万足金出售，他在变形时并不能改变其纯度，因此那些金块中确实会存在一些纯度极高的黄金。
他先前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漏洞。
“你知道这些黄金来自麻瓜，还敢帮我？”墨菲问。
“黄金就是黄金，不论是来自妖精，还是麻瓜，都不会抹消它是黄金的事实。只要古灵阁还在用金本位，他们就要面临这个风险，我们不过是钻了他们本就有的漏洞而已。”
墨菲有些惊讶，“金本位，这是麻瓜的词儿。”
“没错，麻瓜在货币和经济上的造诣，领先妖精四个世纪！而可笑的是，我那些同族，竟然还敢嘲笑麻瓜们愚昧无知！”
“有趣，你很有趣。”
拥有麻瓜经济思维的妖精？
这可太有意思了。
墨菲解除了洛克的定身咒，“你打算怎么帮我？”
“我可以给你开一个匿名账户，我的那些同族蠢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总共有多少金库，也不知道那些金库中都有多少钱，只需要一些小小的手段，你就可以拥有一个完全匿名的金库。”
“古灵阁本来就有回收旧币和收购黄金重铸的业务，利用一些小漏洞，我就能把你的黄金换成加隆，存在你的金库中，你可以随时合法的取出使用。”
“当然，这个过程中，我会收取一些佣金。但相信我，我远没有那些同族贪婪。”
墨菲沉吟了一会儿，“但我并不信任你。”
洛克笑了，那张丑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相当人性化的笑容，“您不需要信任我。您的力量，我刚才已经体验过了。您不是那种软弱的巫师，我根本无法反抗您，不是吗？”
说完，他将一枚比寻常加隆略大一些的金币递给墨菲，“您可以考虑一下，如果需要的话，您随时可以用这个召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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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墨菲斯安农
第12章 墨菲斯安农
等墨菲接过金币，洛克就离开了。
墨菲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最终将金币收了起来。
古灵阁已经对他起疑，通过古灵阁兑换货币这条路走不通了，洛克其实是墨菲此时的唯一选择。
而且，事实上他还挺喜欢这个妖精的。
比大部分古板固执的巫师可爱多了。
拿着加隆再次把对角巷的几家药店扫荡了一遍，并和店主约定了日后再次采购的事项之后，墨菲回到了达克霍姆老宅。
依照前例处理完那些草药，墨菲松了口气。
这次采购的原材料不少，光是把它们打碎掺起来，都费了他一番功夫。
不过，材料还是不够。
而且通过他自己一次次的去对角巷搬运材料，并不是长久之计。
且不说太过容易引起关注，光是这来回折腾都够烦的。
“必须自己生产原材料。自己种植白鲜。”
巫师人数少，对白鲜的需求小，仅凭借巫师们房前屋后三三两两的零星种植，就足够了。
但这点产量，放麻瓜世界里就完全不够看了。
说到底，巫师界的体量太小了，即便是把巫师界的白鲜搬空，可能也难以满足麻瓜们对白鲜香精也即是现在的云端白药的需求。
“回去就想办法建立一个白鲜农场。”
“但在农场建立起来之前，或许应该先雇个人，把这些零碎的活接过去。”
采买原材料、处理原材料之类的事情，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很费时间，他已经懒得去自己干了。
不过这个人得是个巫师。
想了想，墨菲脑子里蹦出来一张长满雀斑的圆脸。
就你了，炼屎术士！
他写了一封信。
内容如下：
“亲爱的亚力士伍德：
你炼制的魔药就是一坨屎！
斯拉格和吉格斯药房也是一坨屎！
继续待在那对傻逼兄弟开的屎堆里只会害了你。
来为我工作吧，我会让看到魔药的未来。”
落款：彼特帕克。
然后让猫头鹰把信送到斯拉格和吉格斯药房，墨菲就没再管了，转头去找到帕特里克。
“我需要你帮我拿到一块地。”
帕特里克已经习惯了墨菲的神出鬼没，对他心血来潮的想法也没有质疑，只是问：“用来做什么？”
“种植药材。”
帕特里克了然，“白药的原材料？”
墨菲点了点头。
帕特里克思索了一会儿，又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对墨菲道：“科学用地基本上都是荒地很容易申请，但能用来种植药材的土地，至少要达到3级标准，并不好申请。而且为了今后的扩张和保密性考虑，露天土地并不适合我们。”
英国耕地十分紧张，拿地困难在墨菲的意料之中，不过保密性的问题墨菲还确实没有考虑到。
“你有什么想法？”
“你有没有听说过无土栽培，或者立体农场？”
墨菲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主要他对于此时麻瓜世界的技术没有概念，“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了吗？”
帕特里克点了点头，“现在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在耕地稀少的国家很流行，去年荷兰的无土栽培面积已经达到了两千五百公顷。技术上，问题不大。”
无土栽培甚至立体农场的概念并不新，阻碍其发展的其实还是成本问题。
只有在耕地极其稀缺，采用无土栽培或立体农场的种植成本比传统自然耕种还要小的地区，又或者通过这种方式生产的农产品具有远高于自然耕种作物的价值时，这种生产方式才有存在的价值。
不过这些限制在墨菲看来却不是问题。
云端白药的利润率太高了，其种植成本就算比普通方式高上几倍，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这个想法非常棒！”
无土栽培直接让农业生产摆脱了土地限制，地理位置对其影响便只剩下了光照一个因素，可选的地点范围大了许多。
而且，相比于一大片露天农田，一座封闭式建筑显然更加容易管理，也更能保证其秘密性。
找个偏僻的地方，圈一片荒地，建上几座建筑，你自己不说谁知道你在种什么？甚至，谁知道你在种东西？
而且这个方案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无土栽培相比于传统土地种植，其环境可控度大幅上升，有助于对植物性质的研究和培育。
整个农场都可以看作一个白鲜研究基地。
这和墨菲产研一体的最初想法不谋而合。